“ 长大后你想到MC Donald还是7-Eleven打工?”

这是香港电影《年少日记》中的对白,是信奉精英主义的父亲,对成绩落后的10岁儿子说的话。这部电影涉及许多值得关注的教育议题,如功利主义、升学压力、家庭暴力、校园霸凌、学生自杀等。内容丰富,情感细腻,煽情但不滥情,引人省思,只可惜在马来西亚的反应好像并不怎么热烈,偌大的电影院空荡荡的,真希望有更多父母与教育工作者进场来看一看,想一想。

这不是篇影评,只是想借题发挥,借助上述对白,谈谈教养中的焦虑问题。因爱而生忧,因爱而生惧,父母总忍不住担心孩子的未来,而且常不经意发挥想像力,想得多也想得远,无限上纲,把小事化大,可以从孩子考试成绩不好,联想到进不了大学,找不到好工作,不能成家立业,无法过上好的生活……这些无处安放的爱与焦虑,导致我们容易放大孩子的不足之处,只留意到需要改进的地方,而看不见优点,并常根据孩子眼前的表现来论断未来,选择用消极的语言来表达关怀,让孩子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

“房间乱七八糟的,以后工作岂不是弄得一团糟?”

“每天早上都起不来,以后工作怎么办?”

“这样糊涂,以后谁敢把工作交给你?”

“什么家务都不会做,以后如何独立生活?”

明明是爱,但孩子感受到的却是批评、否定与伤害。明明是想为孩子好,杜渐防萌,激励他们往更好的方向发展,结果却反其道而行,自己吓自己,也给孩子带来压力,过分的焦虑是伤害,两败俱伤。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身为父母的难免会担心孩子的未来,但如果我们把太多的时间与精力花在担心未来,而忽略现在,不仅伤害亲子关系,对事情也毫无帮助。与其陷入焦虑,遥想不可掌控的未来,展开不一定切合实际的想像,自己吓自己,不如把眼光投注在跟前看到得,够得著的小事上,从我们能掌控、改变的事情做起。

例如针对房间乱七八糟的问题,可明确告诉孩子问题出在哪里(如东西总是随手乱放),应该如何改进(如改变储物方式)。把焦虑的情绪转化成实际行动,透过明确的引导,协助孩子一起解决问题,比宣泄情绪的叨念,更有助孩子成长。

另外,需要学会用形成性评价的眼光来看待孩子的成长。要知道成长需要时间,需要学习,需要等待,是一个不断尝试、犯错的动态过程,还有许多发展、改变的契机,不宜过早下定论,不该以孩子眼前的表现来论断他未来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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