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迪展现顽强战斗力,宣布成立斗士党,准备与慕尤丁周旋到底。然而,相较于2018年5月9日前后,马哈迪人气锐减,未来还有多大能耐,有待观察。
成立新党,意味著马哈迪以大选为战场,否则若旨在下议院策动“反政变”,只需在原任222个议员身上下手,有无党籍,非关键问题。既然面向选民,马哈迪有必要处理几个矛盾:
一、不管是基于策略考虑,抑或本身政治信仰,马哈迪坚持马来民族主义路线。在过去的论述里,马来民族要强大,必然要团结,方能抵挡外敌的威胁。吊诡的是,这些年来马哈迪直接卷入的权斗,衍生了更多的马来政党,越斗就越分裂。过去两年,马来社会好不容易才见证宿敌巫统伊党和解,再到与土团党拥抱,组织以“马来人为核心的政府”。站在当下,他们是否愿意因为马哈迪,把马来政治推向一分为六的局面?
新党乃权宜之计
二、随著慕尤丁放手法院为纳吉定罪,把官司缠身的数名巫统领袖孤立起来,马哈迪“与盗贼领袖同流合污”的指控,是否依然奏效?加上反贪委会近期高调逮控行动党秘书长林冠英,慕尤丁在马来社会竖立起“公正不阿”、“不向行动党低头”的形象,在某程度上缓解了马哈迪施加在其身上的压力,甚至证明在行动党面前,自己把头抬得比马哈迪更高。
马哈迪声称“斗士党”不属于国盟或希盟,只会在大选后加入某个阵营,以组织政府。问题来了,在来临的第15届全国大选,希盟是否要让路斗士党,避开三角战?若希盟不加入混战,不属于任何联盟的斗士党在胜选后与国盟结盟,该当如何?若希盟加入三/多角战,分散选票,让国盟坐享渔翁之利,此策是否有利希盟?
显然,希盟在与马哈迪派系领袖合作的课题上,存在未解的分歧。行动党与诚信党不惜承担风险,把筹码投注在95岁的马哈迪身上。一、承认与否,斗士党是马哈迪权宜之计,无长远经营的规划,在权力阶梯上,比土团党更排不出像样的接班队伍;二、马哈迪在“喜来登夺权”后,状况远不及掌政之时,常常有个人偏执凌驾政治判断的时候,其论述亦不见得前瞻、锐利,反之偶尔让人感觉自相矛盾,甚至语无伦次。
最近他在下议院声称自己没有辞职,立刻引来政敌的嘲讽;他要写诗煽动马来民族情绪,却意外将笔锋捅向“邻国”新加坡,落得灰头土脸的下场。斗士党社交媒体上扬言“马来人是斗争的民族”,即刻引来马来网民的奚落:掌权时马来人就是懒惰的民族,丧权后马来人就是斗争的民族?!
已错过第二个政治巅峰
诚然,马哈迪在表面上,依然起得到破坏作用,例如拉拢土团党领袖跳槽、策动党员集体退党,尝试在声势上打击慕尤丁,令后者疲于扑火。只是,马哈迪错过了自己的第二个政治巅峰,如今疲态尽露,常有言行前后矛盾的状况,要在雪花飘飘北风萧萧中力挽狂澜,乃不简单之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