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社会结构多元,加之掌权者自私、短视的种族主义和民粹主义操弄,包括炮制、渲染,或纵容、包庇“假讯息”(如“假新闻”)来深化和激化族群误解(如指控、影射某族“占有”国家大半财富、某族要“夺权”、某非政府组织是“共产党”、某党人要建“基督教国”之类),本国长久以来为种族主义政治所绑架、侵扰,著实令人遗憾。

之所以,某些选民期盼通过政改,包括“改朝换代”来扫除或消减种族主义政治,不仅是可理解,而且也应被认可、鼓励的。即使当政阵营中也不是个个都是种族主义和民粹主义的始作俑者、盲从者、共谋者或坐视者,惟基于其人对整体以种族和民粹思维及论述为基础、主干之“统治结构”的甘于服从和配合(不论是出于明知或无知),甚至时而还为之做“粉饰”、“救火”工作,因而难免要一道负起责任,时不时会被选民怨怼、批判、拒斥。

无论如何,以目前的情势来看,若以为改朝换代就能终结种族主义政治,包括把其统治结构“送入历史”,恐怕太过乐观也。毕竟,当前的反对阵营“龙蛇混杂”,里头甚至还混有不少执政阵营的叛离或失意“老干部”——一些看似多少已“变节”、“从良”,另一些则种族主义和民粹主义如故,只是基于失掉了权势,所以显得比较“低调”、“拘束”而已。乃至,连种族性政党也大剌剌地在有关阵营里“坐阵”,诚叫政改支持者如“冷水浇头”。

人民的共业

那么说来,是不是如某些悲观选民那样:就该“绝望”了?或者如另一些不知是“清醒”还是“天真”的选民那样:干脆等一等,等政坛出现真正的“清流”了,才来信靠之、托付之、授权之?

其实,政治就是如此残酷:任何结构性改变,恐怕不会是一朝半夕的事。种族主义政治肆虐本国几十年,虽有其设计者、领头者、伙同者,但实际上也是人民的“共业”,因过去几个世代的众多国人都不愿、不敢,或无能踏出种族主义和民粹主义统治结构的“温室”。

不能否认在一定的时空条件下,如此“温室”具有看似合情合理的“历史必然性”,但国人无法正视其结构性弊病和危害,毅然并及时地选择诉求、拥护、捍卫政改,结果让其屹立至今,也是集体的责任,而今只能坦然承受。

换言之,如果当下选择放弃或等待的话,只能一再与政改失之交臂,继续承受跨世代的“共业”(除非在如此消极氛围之下显然必会“坐胜”的当权者突然“良心发现”、“痛改前非”,主动担当起政改的大业)。是以,选民应当谨慎衡量两边阵营里的政改环境、契机、几率和因素,分辨到底那边的有利因素大于不利因素,然后做出选择。而非如某些主张“选人不选党”者那样光会在里面挑谁是“忠”的,谁是“奸”的——政治毕竟不是演大戏。

期待任何一边只有对政改的有利因素而无不利因素了才来做选择,乃不切实际的“政治洁癖”。毕竟种族主义政治的流毒已蔓延太广、浸染太深——只能边忍受之、边剔除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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