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演绎,弯弯曲曲,跌宕起伏;走在筚路蓝缕的旅途,冥冥之中,峰回路转,往往似有预言,悄悄启示,及时提醒。槟城海珠屿大伯公庙的〈重修海珠屿大伯公庙捐册序〉所撰,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
民国十年冬月所立之,汤日垣的碑文开笔就说:“大伯公为槟海开山之初祖,生以为英,没以为神”。可见先民本性谦卑,但愿追随“英”雄之脊背,不以“天神”自居之,而是殁后之人格升华。
大伯公的崇敬,显然是后人感念张理、丘兆进、马福春义兄弟的旧事,追念他们的功德,因此立庙奉祀,焚香跪拜,希望神祀三公默佑岛屿里里外外,国泰民安。
查张理三兄弟之南来,据黄尧说,早在“18世纪中叶的乾隆十年间”,1745年间到来。据庙内古香炉所刻之“乾隆壬子”字样推算,则远在1792年。对照两个年月,当可觉察从英而神,至少历经了接近半个世纪的考验了。
张翰璧、张维安、利亮时(2014)的〈神的信仰、人的关系与社会的组织:槟城海珠屿大伯公及其祭祀组织〉乃言:大伯公的传说,其背后实际隐藏著单一民系开垦槟榔屿的神话隐喻。
他们认为,“槟榔屿的开垦并非单一民系所主导,但是大伯公信仰与秘密会社间的关系具有某种程度的相关性,维持著社会秩序的稳定性。”是耶,非耶,总之,民间之信仰定格,不是自封而来。
今人不然,一朝当权,环滁皆阿谀奉承之徒,经年累月,练就专横跋扈,肆无忌惮之心;自比英神,以为自己所为,才是槟海开山之初祖,功绩远在大伯公之上。耳闻异见,则围而剿之。这样下去,将会如何,可想而知,大可毋庸赘言。
(仿甘德政博士2012年8月29日〈生以为英,没以为神〉的续貂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