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曹娜娜见面一一她连面前的一壶“马骝蜜”也没喝半口,即使聊八卦也未及暖身,则来电不断:尼泊尔地震的捐款还在收啊,为善最乐,多少不拘啦,那衣物药品的捐赠,你找萍萍就没错……然后转头含笑,有点略为不胜其扰的跟我解释:玛丽,广东人说的呀,得闲死,唔得闲病,乙未年才过春季,乱事没停过?那IS也就算了,地震雪崩便应了年头风水陈大师说的“木多克土”,又说传染病盛行,前阵子又传手足口症死人了,我忙著把孩子接回来,担心得我!本小姐只觉得曹娜娜无事忙,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只是过去的她确实是有身份势力,不容小觑。
我笑问:听说那天董总乱糟糟,你去送了花篮,为人打气呢。
娜娜斜睨:你坏!哪有此事?竟敢套我的话,我可没这个闲工夫淌混水……
我哟了一声:不就有人说,华教之事,众人皆可发言吗?娜娜叹气:难搞啊,凭我当年也焦头烂额,可谁又能说出道理来?那时仅止于小小学府,董事也为几派,教师们也得找对位置来站,然后校长斗董事,老师与家长批校长,学生联合校长跟董事抗议,另一边厢匿名黑函满天飞,打著的旗帜,也是正义凛然,可就互不相容,互揭疮疤,有的为大局著想,有夹带私怨,于是越发复杂难缠……如今情势,越看越像从前!
我一笑:就知道没问错人了!果然是过来人!娜娜淡淡的:旁人左看右看,大概堕入五里雾中了,其实是非漩涡有迹可寻,只要抓其要梗来观察即可,查究历史,独中从何而来?不愿改制便归为自负盈亏的弃儿嘛,一旦发奋图强便成了香饽饽,于是走捷经拐弯抹角约所谓双轨三轨,借个名目来暗渡陈仓,说底也是“妾身未明”的!另一派观众缘弱,树敌甚多,其他?人云亦云,看热闹插嘴嚼舌的酸民罢了。
娜娜又说:当年陈师傅劝我,共业所在,若不修心,终归陷入斗争的泥沼里,我看那些双方举牌写大字呼来喝去的一群,只觉得背脊发冷,忽然觉得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我如不回头是岸,收敛了过去种种,今日以恶战批斗为乐,随时恶言相向、伺机反唇相讥的不就是我了?生生世世便只为了斗斗斗,今天你也不会约我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