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出繁忙事务,寄情山水,在淡雅悠闲日子里,有时回忆往日事迹和生活点滴,心情总是五味杂陈,它会把你带进惆怅涟漪中,也会重投激情般的红炉,或似倾听节奏悠扬的弦歌,令你荡气回肠,一番滋味在心头。
无论是平常百姓家或生活在富贵中的人,不管心存奢望或有无人生远大目标,都不免担心逆难与忧患袭击。然而在人生旅程中,逆难与忧患往往能激起一个人的雄心壮志,阔步忧患,逆难而向上向前。
回忆当年拿督骆谋生局绅(下称骆先生)和我在商场生意上均有所成就,经济宽裕,但同样生活在一个多元却又执行种族主义政治威权国度里。
我国独立以后,华教受到单元教育强烈打压,发展过程坎坷。1973年4月1日,我首次参加霹雳九间独中会议,引起大家瞩目。同是崇华国中与独中董事长的骆先生看见我就说:“我们的学运英雄来了”。4月15日,大家正在“筹募百万元独中基金”会议上议论应由谁领导这个运动时,只见骆先生站起来,铿锵有力信心十足地说:“我推荐胡万铎担任筹募主任,我认为他年轻有为,有胆识,在中学时期就敢站出来维护华教,现在又出任深斋董事长,足见他对华教热情不变,加上事业有成,是出任主任最佳人选。”
那时候,我认识了骆先生。他是我的良师,也是我的伯乐,成就了我服务华教的地位。在独中复兴运动及我当霹雳董联会主席期间,他都给予许多建设性意见,以身作则积极参与维护与复兴华教吃力工作。
江沙崇华小学,崇华国中和独中,由创校、建校到迁校,他都站在第一线上,出钱出力。江沙崇华三校有今日规模与成就,他功不可没,对华教和社会贡献很大,可谓德高望重,万人敬仰。
美丽霹雳河川流江沙而过,但在1977年上游大坝建竣前,经常泛滥,令人防不胜防。1960年代中,江沙遭到百年一遇大洪灾。经验告诉人们,洪峰经过宜力,18小时后就会抵达江沙。当时大家忙著一团,不眠不休通夜抢救财物,只苦于当时一车难求,无法搬运物资。就在此关键时刻,骆先生不请自来。他总动员他树胶厂员工,动用全厂罗里前往江沙市中心,义务将市民财物搬离至安全地方。第二天,江沙汪洋一片,市民虽心忧惶惶,但庆幸财物已搬离灾区,损失轻微。骆先生慈悲为善,紧急关头义不容辞济人之急,江沙人称他为“及时雨”。
骆先生是我的前辈,从认识到成朋友,从战友到知交,交织著师情、友情,商情和华教情,几十年不变。骆先生于1992年9月3日与世长辞,享年79岁。当年他鼓励我接受挑战,挑起独中复兴运动重担,犹历历在目。仰望他高大身影,回忆与他一起走过的日子,真有无限感慨,丝丝惆怅,重投华教抗争的激情,如听一律悠扬弦歌,荡气回肠!
此文乃对骆先生之追忆,以表扬他正心无私,为人、为华教、为社会,更重要的是要发扬儒家“饮水思源”之精神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