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塑四宝(台塑、南亚、台化、台塑化)2010年的总营收达1兆4371.22亿台币,是台湾最会赚钱的公司。马来西亚政府近几年积极发展油气与石化工业,认为能给国家带来庞大的经济收益,也能为人民创造大量的就业机会。预估边佳兰石油综合发展中心(PIPC)将带来183亿令吉的人民总收入,并创造8600个工作机会(《东方日报》,10月21日)。
但是这很可能是一个幌子,183和8600是否为看得到摸不著的虚幻数字。如果以一个人平均2500令吉的月薪来计算,将会有732万人受惠,占我国总人口的28%。或以年薪3万令吉来计算,也有将近61万人受惠,这当中会包括几名边佳兰居民?他们会因此过著安居乐业的日子吗?边佳兰居民多从事捕渔业,做得了化学工厂的工作吗?而8600个工作机会,因当地居民仅仅3千多人,仍需要超过一半的外来劳工来填补空缺,这又会否造成当地的社会治安问题。
如果边佳兰石油综合发展中心如期在2016年开始营运,边佳兰人能在里面谋得怎么样的工作?以台塑六轻为例,当地居民除了少数大学或硕士毕业的年轻人愿意到化工厂内担任工程师与技术员(通常都待不长久),低学历的则做些出卖劳力的差事,比如搭鹰架、清理炉渣、装备触媒、烧焊管道、清洗储存槽、刷油漆等。这些工作不需要文凭及专业技术,要的只是一颗不怕死的决心,敢在生产现场进行高风险的工作,将自己暴露在有毒气体液体、高温、高压的环境下。而中年妇女通常担任清洁工,年轻女子则担任一般职员。
石化工业是很讲求技术的工业,因为它的高危险性,不容一个闪失。它需要大批技术人才,这些技术员通常毕业于相关科系,受过严格的教育训练,必须通过公司内部的考试筛选。尽管目前工厂几乎自动化,不需要仰赖太多人为操作,不过自动系统仍旧会有出错的一刻,机器仪表仍需要人去维护保养,并由技术员去排除故障以及恢复成正常生产状态。
当戴乐(Dialog)集团在边佳兰沿海敲下第一支桩时,随之而来的就是大批外来的投资客,他们到这里通常经营餐饮业、便利商店和娱乐场所同时,外来劳工则刺激了当地房租和房价。例如四湾的店租从每月300令吉涨到现今的1000令吉,还有当地居民将20年前用20万令吉购买的店屋,以200万卖给投资单位改建为外劳健康检查诊所。边佳兰逐步被“外患”入侵,他们来此的目的是赚钱,而非扎根边佳兰,建设边佳兰。
谁需要石化工业?答案非常明显。想赚大钱的、想更有钱的人,不限于企业家、商人、投资客,更多的是混口饭吃的平民老百姓,在边佳兰构成了一个食物链。大家都加入了,先是卖地卖屋,最后做起污染家园的工作。
可是,我希望大家多想想,金钱、健康与安全的生活环境,哪一个优先选择,哪一个才是重要的。边佳兰只是一个开端,让我们看见身为人类的贪婪嘴脸,泯灭大自然的造化。不要在世界末日还未来临之时,我们已经毁灭了自己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