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石化园区管理的差异
12月3日在新加坡裕廊船厂发生一起工安意外,一座正在做负载测试的钻油台,底部的一个支撑脚发生爆炸后失去平衡,导致平台向一边倾斜。当时上千名工人在平台上工作,因逃生出口只有一个,慌乱中造成人群挤压踩踏受伤,甚至有人跳海逃生失踪。新加坡人力部(MOM)马上下令停工,调查该船厂公司是否有遵守安全作业程序(Safe Work Procedure),另外民防局(SCDF)也介入调查工地的消防安全。我上下班经过该事发地点,看到钻油台越来越斜,几乎有三分之一没入海中,却不见任何抢救行动,没人敢违反MOM的停工命令。
新加坡最多的大概就是法令与规范,它是一个Fine Country,什么都要罚,政府的公权力绝对不容许挑战。举职工安全来说,就有工地安全与健康法(Workplace Safety and Health Act)、工伤赔偿法、风险评估规范、意外通报规范、噪音规范、健康检查规范、防火安全规范、辐射安全规范等。一间工厂必须遵守法规所订定出来的标准,以保障员工的生命安全与健康。如果不幸发生人员伤亡,依法开罚,不单是金钱赔偿,连带负责人也要锒铛入狱。2004年的妮可大道(Nicoll Highway)坍塌案就是最好例子。
除了法规,新加坡也援用其他先进国家的工作守则(Code of Practice),制定出自己的新加坡标准(Singapore Standard),让业者可以依据SSxxx进行规划与设计,以达到法规的要求。这些SS不像法规非得遵守不可,但万一发生事故,SS是有法律效用的,因为它将当作是否为正当设计/规划的参考资料。
化学工厂尤其注重工业安全,就算新加坡开辟了一座人工裕廊岛与本岛隔开,来发展石化产业,每一座工厂皆得符合新加坡法规以及各政府部门如MOM、SCDF、NEA、BCA等的严格控管。例如,环境局(NEA)针对空气品质、水污染、毒化物与一般废弃物来规范环境保护与管理。化工厂的氮氧化物、硫氧化物、一氧化碳、二氧化碳、有机挥发物与悬浮颗粒都设有EPMA标准,不得超过,否则开罚或勒令停工。而排放至排水沟的废水不能含有机挥发物与毒化物,酸碱值必须维持在6-9,水温不得超过45℃,否则得由厂内的焚化炉高温处理。
化工厂必须配合如此繁多的设计要求,最后由有关部门委任合格技师(Registered Inspector)进行现场勘验,确认一切符合法规才能获取一纸Factory License,方可投料生产。虽然这些法规让工厂花了很多钱,但政府非常清楚,发展经济的同时,绝对不能忽视环境与人民健康,因为这个“鼻屎般小”的国家(前台湾外长陈唐山语)无法承受工厂排放毒气或爆炸,新加坡人将无路可逃,只能坐以待毙。
反观我国的关丹稀土提炼厂、武吉公满山埃采金厂、边佳兰石油综合发展中心、砂拉越万年烟炼铝厂,是否符合法令,或是在大马政府的配合下顺利运转?我们也有马来西亚标准(Malaysia Standard),但是各公部门有严格执行吗?这些工厂和附近环境安全吗?如果这些工厂都安全,为什么稀土厂被赶出澳洲,国光石化被赶出台湾。
我们只好祈祷,这些已经或将要运转的工厂很有良心,不会偷排废水与毒气,也不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