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在新纪元学院举办的九字辈文学交流会结束之后,年轻奔放的文艺气息开始在教室外发酵。九字辈们已经打过照面,交流切磋,更早以前在面书和副刊上以文字识人,一走下讲台各个握手言欢像旧相识。文字的魔力无远弗届,穿透每一扇灵魂之窗,进入彼此内心。
这一场交流会早在2月初就开始酝酿,冯垂华趁台湾放寒假返马,我则因父亲病危提前回来,便约了他谈谈九字辈。我们先到南院听邦尼演讲〈魍魉的友谊〉,然后跟许通元及老友耀龙一起喝下午茶。
对于九字辈的创作情况,我知之甚少,仅从花踪新秀组得到几个名字,对《蕉风》每一期的后浪版作者也是陌生的,但我很清楚有一群年轻朋友正在写作。我遂向在座的通元提议在《蕉风》企划九字辈专辑,搭配手上完稿的一篇探讨九字辈诗歌创作情况的论文,然后再筹办一场文学创作交流会,把我未曾见过面的年轻人聚集起来,正式向马华文坛发声。
6个月后,我跟新纪元学院罗罗老师与九字辈召集人垂华敲定8月10在学院的教室举行交流会。应邀的有卢姵伊、伍倩雯、李晋扬、黄子扬、李圣祥、黄嘉涵、蔡琦琳、周长键。大家一字排开,接受主持人我和罗罗的现场“拷问”,从何时开始接触文学,影响自己的作家到创作的动机。当天出席的马华作家也踊跃发言,如方肯、龚万辉,另外几位则静悄悄聆听九字辈,如曾翎龙、梁靖芬、林韦地、张依萍、牛油小生。
说实在话,马来西亚从不缺乏以华文创作的马华作家,从南马、吉隆坡、北马、东马一直到台湾,甚至“有好几位马华作家的文字堪列华文世界之最”(梁文道语)。然而这么多马华作家创作出这么多的作品,却和马华文学在华文文学上扮演的重要性不成正比。是不是正如黄锦树说的马华文学的经典缺席,还是庄华兴分析的马华文学被国家文学屏除在外的窘境,所以才有张锦忠等学者提醒我们,要重写马华文学史。
有些是政治现况反映在文学现况,不得不屈就;马华文学作品要进入国家图书馆很难,马华作家要获得国家文学奖更是天方夜谭。马华作家协会变成照顾在地作家靠山,然而作协力量又怎比得上国家的。一群作家孤儿无所不用其极找钱找闲创作出书,一方面又要培育接班人,传承华文创作(我们的华文教育从来不教导文学)。
在这种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办一场年轻创作者交流会比写一部文学经典来得更具意义。因为在这群参与者当中,也许有人会写出属于在地的文学经典,有人将带领后辈继续耕耘马华文学。他们将永远记得,出席过一场文学交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