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历史不嘲笑胜利者”,中华民族本不是会仇官仇富的民族,但中国却是现今仇富现象最严重的国家。专家解析,民众恨的由始至终都不是富,而是为官不正,为富不仁。
中国的基尼系数(Gini Coefficient)早几年就已超过国际警戒线,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或将导致社会动荡。中国改革开放后,社会进行转型,富豪们的财富呈几何级数增长的同时,贫困人口的收入水平以相同的速度负增长。
资料显示,中国有80%的财富被20%的人占有,其馀80%的人必须享有馀下的20%资源。贫富悬殊,是产生仇富心理的起因之一,但另一方面,也有专家指,这并不是中国人仇富的真正原因。他们认为:中国人仇富的真正原因是:绝大多数富有的精英财富来路不明、社会责任感不强、缺乏爱国心和同情心、公众形象和综合素质低下。
向上比较 易生不平
说起来,把富人当敌人并不是一件健康的事。中国心理学家陈禹安表示:“社会心理学里有一个社会比较理论,当人们缺乏一个明确客观的标准来对自己的地位、财富等进行衡量时,就会以身边其他人的标准来参照对比,这样的比较可以分为向上和向下,向下会让我们感觉良好;向上比较则会让我们产生挫折感。”
仇富心理实际上就是向上社会比较的结果。当人们以少数占据了财富金字塔顶端的富豪阶层为比较基准时,“相对剥夺效应”就发生作用,他们会觉得自己太穷了。当他们进一步得知,这些富人的财富可能来自于犯罪,并非靠个人奋斗所得,就会加剧不公平感。如果社会暂时还不能为他们提供充足的社会阶层上升通道(制度化的保障),使他们有机会改变自己在社会阶层坐标系中的位置,那么,相对剥夺带来的挫折感就无从排泄,也无从改变,积酿日久,就变成仇富心理。
世袭财富 拖累经济成长
婴儿潮(1945至1965年出生的人)是史上最富有的一代,累积了史上最庞大的财富。他们的下两代,是最没有吃苦环境的世代。婴儿潮累积的财富,大部分会在未来20年里,移转给下一代。根据估计,在美国,这笔钱约有一兆美元(约3.75兆令吉),将会是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财富移转。
为什么继承财富的比重愈高,经济成长率却愈低?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史迪格里兹(Joseph E. Stiglitz)认为,不是低成长造成所得分配恶化;而是社会不平等造成经济低成长。而世袭的财富,就是问题的根源。他在著作《不平等的代价》(The Price of Inequality)里指出,政治形塑了对社会菁英有利、却消耗其他人的市场。菁英份子四处寻租,抢夺资源,并扼杀别人的机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市场无效率、与低经济成长。
哥伦比亚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史迪勒(Alexander Stille)长期在新闻第一线工作,他近年关注的课题之一,就是不平等。他认为,许多美国人愿意忍受贫富差距,是因美国曾经给人平等的机会,让穷人有机会变富有。但过去三、四十年,社会阶层流动机会变少,这是对美国社会的一大挑战。据他的观察,高成长伴随所得分配恶化,是耳熟能详的事实;中国和印度就是最新的例子。但在已开发国家,却有个新趋势:经济低成长,所得分配竟然也恶化?低成长与继承财富占比提高,应该就是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