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前挂满鸟笼,三五知己聚在一起玩鸟、研究鸟笼,再来一盅两件,吃个包子饮杯茶,是吉隆坡五六十年代,最为流行的情景;但此情此景已不复存在,随著吉隆坡的宏图发展,许多茶楼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茨厂街,是吉隆坡其中一条最古老的商业老街,也是夹在发展洪流中生存的老社区。许多百年老店、建筑物和多条老街,也抵不过这股洪流,渐渐在街坊们的眼前消失。
饮食文化,是会伴随著一个社区的形成,而逐渐定型的;当年的茨厂街,是整个吉隆坡最旺盛的地区,在那一带可说是商业活动最频繁的地区,也是华裔聚集点,许多潮流指标也在那边诞生。
其实,或许很多时下的年轻人,都不晓得什么是“5州4香3界2园1成”。在三十年代,甚至是八十年代尾,生活在吉隆坡老社区的街坊,尤其是住在半山芭、茨厂街和苏丹街的老街坊,吃喝玩乐首选都会去找当地著名的“5州4香3界2园1成”。
5州,指的就是位于茨厂街的瀛洲旅馆、新洲旅馆、五洲药房、广州市场以及亚洲茶室。现址的天天服装店,就是50年代开始营业的亚洲茶室,60年代结业改成服装店。
听粤剧花旦唱曲
而1成,就是当地最为闻名的成记茶楼,五六七十年代更是最辉煌的时期,多位著名粤剧花旦每天在茶楼楼上兼职唱曲。坐在楼下的茶客一边听二胡、琵琶曲,一边享用早点,茶楼每天都客似云来。
乡音采集人张吉安受访时说,从老街坊的口述历史得知,成记茶楼约于1992年结业,原址现在已是一家服装店。
他说,“54321”中4香,则是南香鸡饭、广香茶室、品香茶室和荷香茶室。
张吉安向《东方日报》提供了有关茨厂街“54321”的由来,并向本报分享当中和故事。
他说,广香茶室目前还存在,就在以前玉壶轩隔2间,而且还保留传统旧式的地砖、窗户和招牌。不过,茶室已变成摆卖西藏佛珠的摊位,昔日茶香包甜的情景已不再。
“3界就是昔日的世界旅馆、世界茶室和世界书局。2园则是乐园茶室和新公园茶室。世界茶室在苏丹街一带,但营业年分则无从考察了;至于乐园茶室,就是目前茨厂街我来也肉乾行的现址。”
罗惹宣传曲生动有趣
昔日的茶楼有粤曲陪伴著茶客,街边小吃也有当代流行曲风的“小吃宣传曲”。
在张吉安的收藏中,有一片珍贵的黑胶唱片,是当时唱的街知巷闻的“卖啰?”(罗惹,原作歌名为卖啰?)。
据说,茨厂街一档著名的罗惹档小贩,是小莺莺的忠实歌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这位罗惹歌迷便带著罗惹前往探班,填词人便突然灵感一闪,写下了这首“卖啰?”,过后,这首歌还成了罗惹贩的“宣传曲”。
“卖啰?”以粤语呈现,曲风生动,歌词有趣,把罗惹的材料和制作过程唱得朗朗上口。
“卖啰吔”歌词
样样都捞,我捞到卖啰吔,
的确够味,喂,试真下
有糖又有虾膏,捞下就融化,
脆皮花生,够味夹底食呱,
鱿鱼共孟绷,黄梨蕹菜芝麻,
诸君买就快点,平就确是平,
一包一角是低食,香喷喷,
呐,重有香蕉花,
买多几角返去啦,系想买你就快勒,
迟就冇得卖,慢下手卖晒!
样样都捞,我捞到卖啰吔,
的确够味,喂,试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