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觉得,在马来西亚当父母,很容易紧张,甚至焦虑。

还没进幼儿园,家长就担心孩子要怎样适应环境,进了幼儿园,家长要监督幼儿园的课程是否够深,不够深家长就会帮孩子转校,因为担心孩子一直玩玩玩,到了一年级赶不上。如果你有好朋友的孩子在幼儿园,你一定听她说过:要看紧,要不然上一年级会赶不上。

当然,我不相信会有一个国家的教育局会设计大多数一年级的小孩可能赶不上的课程,让家长们那么焦虑,让幼儿园那么积极的让孩子在幼儿园时就学会一年级,甚至二年级的课程。也许“教育是根据孩子的能力和程度来教导,不应该是让孩子去追赶既定的课程高度”这样的教育理念还没有在马来西亚扎根。

进了小学就更加处处地雷,孩子在学校被处罚或体罚的名目很多,从听写错一题打一鞭到功课簿忘记写上日期打两鞭,从忘记带体育服大两鞭到听写没有给家长签名打三鞭,学校同学间的霸凌问题,让家长神经更加紧张,每次电话响看到是老师的电话号码时心都一凉:孩子又出了什么状况呵?

至于因为学业表现而受到的委屈自是不用说了,小学的分数至上和排名,让家长和孩子都紧张兮兮的。

好些家长找我聊孩子的情况时我发觉妈妈很焦虑,有时候甚至是孩子好好的,但妈妈太紧张,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已经预想了,也越想越怕,最后被还没发生的事情吓坏了。

每次我在这样的谈话里都会问:妈妈们在紧张什么呢?整个大环境,包括体制,身边的人,到底在塑造怎样的学习环节和思维让大家都紧张兮兮呢?

我有在美国、日本、澳洲、德国、意大利及英国养育小学孩子的朋友,没见过他们为孩子上学的事情担心过,他们的工作照顾孩子的起居和陪伴孩子,孩子的课业他们理得不多,一次我跟居住在澳洲的朋友聊天,我问她需要监督孩子的功课吗?她说孩子很少带功课回来,就算有功课,常常半个小时里面就能自行完成。

我告诉她在马来西亚的家长很多时候要跟孩子一起完成功课,家长甚至到面子书来帮孩子问功课,然后去教孩子。朋友说,她女儿的老师甚至不肯让学生把功课带回家,因为担心家长会帮孩子做。

耐人寻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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