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来到威省大山脚寻找炒粿条的话,相信十之八九的在地人都会和你说鸭蛋炒粿条。没错,鸭蛋炒粿条在大山脚已成为代表性的美食,也是不少大山脚人的共同记忆。伍氏兄弟所经营的鸭蛋炒粿条更是无人不晓。
我记得在懂得开车之后,我就常光顾他们。哥哥的档口在大山脚的的士站,弟弟则在火车站旁。两人的档口都在五脚基旁,那里没有灯光,只靠档口的那盏灯和昏黄的路灯照明。在这样的环境吃炒粿条说不上浪漫,但在那老旧的五脚基衬托下,还是别有风味。
伍氏兄弟的炒粿条乃用火炭来炒,那火红的炭炉,时不时会因为风吹而火星四溅,而那双早已练成的铁砂掌,早就适应了火热的温度,毫无惧怕地继续挥动著铲子,继续翻动著那热腾腾的锅。炒出来的粿条油亮油亮的,有著香脆的猪油和祖传酱料搭配,再沾满那股迷人的锅气和焦香,吃过的人一定会回味无穷。
我从老人家那里听说,从前的炒粿条都是用鸭蛋来炒,后来因为鸭蛋的成本高而逐渐改用鸡蛋。如果此话是真的,那么延续著传统的鸭蛋炒粿条更是弥足珍贵。因此,来这里享用炒粿条的人一定会要求多加一个荷包鸭蛋。那浓郁的蛋黄一刺破,流入粿条,味道更是鲜美无比。
相比之下,我比较喜欢火车站那一档。可是老板伍得网(人称粿条仔)曾一度消失。后来,才知道他遇上了车祸。车祸后,他不得不放下一切安心疗养,将生意交给侄儿打理。痊愈后,重出江湖的他找到了新地点,也就是现在的宋万庆路旁的铁棚下继续营业。
味道与众不同
那么多年以来,我总觉得他们家的炒粿条味道上和其他的不同,直到前几天我才有机会坐下来和老板聊天,便趁机访问他。
原来当年有一名酒家老板──六叔,因为家族没人愿意承接衣钵,正好伍爸爸想拜师学艺,于是便把秘诀传授给伍爸。同时,六叔也说明该秘诀不可传授于他人,为了尊重六叔,这套秘方都只传给伍氏的数名兄弟。
就在这时候,一阵“当当当”的声响从摊子传来,转头一看,一个年龄大约12岁的孩子正拿起了锅铲,在那烧得正热的火炉大展身手。看到这一幕,我愣了一下,伍得网咧开了嘴笑说,自己的孩子都受过了训练,也一样能炒出一盘香喷喷的粿条。从远处看,孩子的确有父亲的风范,动作相当麻利。
每一回在品尝这些古早味,我都认为它已不单是一种美食,我会把它定位为那是生命的滋味。粿条就是伍氏兄弟的五线谱,而他们则为那空白的五线谱填上最漂亮的音符,演奏著最美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