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是个在许多方面,颇与众不同的国家。从好的方面言,它的廉洁度与世界竞争力位次,常排在世界前几名,而其人均收入,在2009年以美元汇率计算世界排名第20,而以购买力平价(PPP)计算,则名列世界第4,大马则个别为第66与第58名。新加坡这样的成就,连许多发达国,包括日本、韩国都比不上。
从坏的方面言,许多知识分子,尤其人文知识分子,则指责新加坡虽有经济自由,却缺乏政治自由;效率有余,温情不足;“罚”治有余,人权不足,过于家父长主义(Paternalism)等。尽管如此,跨国公司还是喜欢在这里落脚,爱上新国的政治稳定;财产保护制;良好治安;低税率、高效率;能力取向的实绩制(Meritocracy)对工会的控制;非高福利取向的公共政策;多元平等的族群关系等。而女性,更喜欢新国的两性平等制,如更易出头的社会经济环境等。
总的来说,工商界赞其高效廉洁,而人文知识份子则对其威权作用,颇有微词。这里也突显出,一般被认为是配套的资本主义与民主之间,实存有颇多矛盾,而非想像中那么和谐。
说起来,做为经济制度的资本主义与做为政治制度的民主,本就是性质不一样的制度。
国家自主性造就奇迹
从他山之石,可以攻错,取法其上的角度看,探讨新国的成功之处,是可以得到一些有益启示的;毕竟客观上言,它确有其骄人之处,如在一代人的期间,从一个第三世界,升级为第一世界,且还为大马的青年,提供了几十万个就业机会;间接地,也稳定了大马的政治经济秩序。若新国经济长期不景,大马也将深受其冲击,进而加速与加强变革的动力。
研究东亚经济奇迹的学者,一般认为,其成功之处在于:国家的自主性,也就是政策制定与执行,能避免被特殊利益集团所骑劫;官僚相对能干与廉洁;劳、资、政三方协调合作(称为统合主义Corporatism);务实、不尚空谈,著重实干兴国的技术官僚(Technocrat)指导制;重商主义,尤其是偏重出口,赚取外汇,走向国际市场,勇闯天下的勇气;注重人才培训与理工科教育;政策倾斜型产业政策;高储蓄率;走赶超型工业化(Catching up Industrialization)路线;舍得花钱买实用知识与技术;不忘搞研发;社会纪律与工作纪律高;重视家庭成员间的互助,而非一昧依靠政府援助等。
此外,很重要的是,时机得宜。东亚诸国,都从冷战中获益不少,如美国为这些国家大开贸易门户。
就新国言,它很早就识相、识时务地向欧美发达国家靠拢,使他能捷足先登,取得先行者优势。只是,由于国情不同,新港与日台韩,也有不同之处,如日台韩重内资、抑外资,也重工业轻服务业,而新港则因是自由港,且土地有限,而不得不日益向服务业倾斜。所幸,由于其地缘优势,新港确也能发挥其在服务业方面的比较优势。
就新国言,英人在1951年为其设计的中央公积金(CPF)制度,也为新国的发展,提供了便利的资金供应源。本来CPF纯为一种退休金制,可新国却能善用其潜能,包括设立许多公共企业,或把这制度也转化为“居者有其屋”的公共房屋政策,使新国人的拥屋率推高至约90%。应该说,这个成就不仅提升了新国人的与国休戚相关(Stakeholdership)之心,也是巩固人民行动党独大地位的主因之一。当然,这些也非一成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