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来西亚社会还陷于种族、宗教的纠纷时,一海之隔的印尼,这个被视为世界最大的穆斯林国家,其一国之都─雅加达特区却迎来了首位基督徒华裔首长锺万学。这可视为印尼1998年苏哈多独裁政权倒台后,民主改革的成果。
锺万学是因原任的首长佐科上月当选印尼总统后,接任雅加达首长职位。尽管面对著部分强硬派穆斯林示威及抗议,但锺万学顺利于周三在总统佐科亲自见证下,宣誓就职。
从地方首长到总统直选,再到限制总统任期;从第一位女总统梅嘉瓦蒂,到平民总统佐科,这一切都是自苏哈多独裁政权倒台后,解除党禁、开放媒体,以及中央权力下放的民主化成果。
当然,这过程也有曲折,有高处也有低潮,不竟然是一条康庄大道,譬如印尼国会在今年9月废除了地方首长直选制度,而地方分权自治下,印尼亚齐省则通过了备受民权组织争议的伊刑法,然而在整体方向上,印尼政治的民主化,包括媒体自由,以及地方分权自治却是正面的。
1998年的同一个时代,一海之隔的马来半岛,也同样面对著政治的激荡。当时身在巫统,视为首相接班人的安华,却在短短一个月内,被革除官职及党职,然后遭逮捕,接著提控上庭,整个事件不只轰动全球,也为国内政治运动,掀起了改革的浪潮,铺下2008年308大选和2013年505大选的政治海啸,冲击巫统领导下的国阵政权。
然而,相比之下,马来西亚的民主改革,虽不是原地踏步,但结构上的改变却不多。譬如在地方议会上,至今依然没有恢复1960年代,因马印对抗时期,而宣布废除的地方议会选举,更别说要争取如印尼中央给予地方的自治权了。
至于言论的自由,印尼的媒体不只百花齐放,印尼更被视为亚洲区内,少数媒体自由度高的国家,也基于这样的言论空间下,印尼社会的宗教论述,尤其是伊斯兰教的公共论述,也相对的包容,譬如本地的马来文版圣经课题,在当地就不曾是一个问题。
大马与印尼虽有文化上的相近,政经关系也密切,然而在民主化之路上,却成果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