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勇气叫面对,有种雅量叫接受。我们从“转角遇匪”壁画中看到很多,学了许多,也累积不少看法。
当局一意孤行抹掉壁画,刀匪和名包女壮烈牺牲不仅无法消除新山人对治安的忧虑,反而为壁画找到另一个更宽阔的空间,有了重生机会,从新山走向全马。
“转角遇匪”不再是壁画。抹不掉的它从墙上走入社会,走进你我心中,你可以不断讨论,到处复制张贴,甚至穿上它都没问题。
新山市长,柔佛州政府或许没有估计到,清除壁画所引爆的公民力量竟然这么大。治安是跨族群议题,除了长期密切关注治安新闻的中文媒体之外,《星报》周五也封面报导此事。
清除壁画给了社会许多鼓励,很多新提法打破现有的障碍,调整人民对涂鸦壁画的看法,为公民社会撒下不服从运动的种子,有利于焕发民间活力。
涂鸦是一种源自于街头的次文化,作画地点和内容常与主流观点唱反调,被视为挑战法规,与主流社会格格不入。
60年代美国纽约北部的贫民区开始流传这种在街道墙壁作画的风气。该区的居民主要以非洲和来自中北美洲的拉丁裔为主,他们居住在简陋公寓,四周环境差劲。
生活逼人,不少当地人加入黑帮进行非法工作,该区四处可见各黑帮符号。后来街道墙上的帮派符号演变成色彩鲜艳的涂鸦图案,内容也跳出帮派标志,逐成一种全新的艺术表达形式。
涂鸦者作画后加入一些表达想法的简单文字,内容经常与政治挂钩。60年代的美国掀起反战运动,为涂鸦提供大量创作题材。经过多年演变,作画的手法、材料和美感都显著提升,涂鸦发展成一种独特的地下次文化。
除了槟城和新山,位于前吉隆坡火车总站附近,巴生河的河堤墙可看到许多色彩鲜艳的涂鸦壁画。著名导演雅斯敏去世后,她的芳容也曾出现在该处。
一图胜千言。若仅是与生活脱节的艺术品,没有贴紧社会脉动,壁画不会引起巨大震荡。立陶宛画家在新山另两幅“旋转滑梯”和“自然”壁画没有引起大回响。
无病呻吟的壁画,无法引起共鸣;意识不良的涂鸦,必遭举报。
如今人民开始思考地方政府的角色,重新地位掌权者的职能。新山市政局以白漆抹掉壁画,表面上还原清净的墙壁,却不能重建人民的信心。
新山人祈求回归安居乐业,出入平安的简单愿望。当局不该用堵塞方式,鸵鸟心态回应,应以实际行动恢复人民对治安的信心。
这扇大门因白漆而关上,民众以各自创意方法(贴子、T恤、海报和社交媒体群组等),凝聚力量试图打开大门,期盼实践更多希望。这波因壁画而起,没有组织的公民运动,逐渐累积冲撞体制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