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甲名胜圣保罗山易名为“马六甲山”(Bukit Melaka)之建议在甲州议会一经提出,突然又一阵议论和喧嚣。圣保罗山的易名建议,是否也会牵动到其他的历史古迹,这是个问号,但也无须过分对号入座,好比某反对党议员就以三宝山来做胡假设,来回应执政党议员的强横解释,这已是非理性和连带风向的错误示范。
圣保罗山更名的建议为甲州博物馆机构所呈上,目前正等待被通过和列入宪报。然而这项目更名提议,更担忧的是在民间舆论终将呈现二分化,并将族群认同牵扯入内,而非单纯的就事论事。以马来穆斯林为主的一派,会认为恢复马来文本名和去殖民化(de-colonization)并无问题;而另一派则认为根本多馀,实在没必要大费周章,更甚者还认为易名恐将牵涉到丘上古迹的圣保罗教堂被迫更名等,但事实根本两码事。
甲州博物馆机构在多年前其实已决定此议,甚至引来马来右翼宗教组织穆斯林连线(ISMA)等非政府组织登山支持,同时也获得马来学者的背书,认为还原马六甲山的原名将有助于了解自身的历史和培养爱国主义,而非反对其他宗教和摧毁文物古迹。此观点是否具有说服力,则见仁见智,但犹如我国独立以后,随著去殖民化和国语化的推行,就和同其他从殖民地独立后的主权国家般,针对殖民时期所纪念的事物,一是取代或是将之拆除。
在我国,地名和路名是去殖民象征首当其冲的对象,而在首相马哈迪第一次执政时期更是大行其道。除了英殖民人或物为名者,甚至包括一些以华人先贤为主的路名等,甚至也有离地性的冠以其他区域之名或名人,不仅除去的是特定符号,也连带地把历史记忆和脉络也一并抹杀掉。
我国自独立以来,一贯以单一民族主义的路线挂帅和思考,往往缺乏全面的认同和考量,便听任执政者任意为之,向来已成为常态,以致许多不和谐的情绪发生。在这里并非只斥责滥用职权的一方,那些在路牌上私自贴上文字贴纸、借此博取廉价宣传的行为,更是如此。
官方应收集各方意见
圣保罗山若要更名,甲州博物馆机构不能只是单纯从历史上爬梳或是听取部分人士的看法和支持,也须展开更严谨和慎重的调查和举办讨论会,须注重本地人的心声以及旅客等的他者观点,再作详尽和客观的报告方能提呈建议。
博物馆机构若只单纯把建议上交,便要甲州政府去执行,这就等同是把问题推向更不利的窘况,成为了朝野政客们争吵和煽动族群情绪的免费看板。如此,易名建议将不只是文史和维护古迹等因素的讨论,而又重复一如既往的争议和撕裂,岂能有利于爱国主义和国族建构?
既然还未正式获得采纳和列入宪报,甲州政府就应当考虑到各方人士的意见和层面等是否实际,先不针对一民族单方面的情绪或解释,而是放大至本地或本国的情感与认同、文史的多元意义,甚至乎联合国对保护遗产文化和地名等的标准规范,才做出适当的决定。否则纯粹自爽的易名不会有任何的帮助,甚至可能降低古迹的价值和意义,沦为往昔随意易名的乱象再度发生。
姑且呼吁各方理性讨论和正视问题的严重性,应专注在文史和文物古迹的方向去解决争端,勿轻易听信任何政客戏法和情绪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