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行动党元老廖金华上周的新书发表会上爆发亮点,除了主角廖氏本身以实质的例子批评领导独裁外,目光基本都集中在双溪比力州议员刘天球的言论上。刘天球单刀直入指出不需要随波逐流和矮化自身,而那句惹争议的“去华化”无论怎么看都像是被断章取义,使矛盾逐渐加深。
无论是廖金华抑或刘天球的言论,算是肺腑之言也不为过,即该党本就是以多数非土著为支撑力量的多元族群政党,只是真话十分不忍,所以刘氏无辜成了戴罪羊或所谓“派系领导”,顿时党内各派又要忙著澄清和选边靠,而大多只能选择“静静”,避免惹祸上身。
坊间乃至评论界针对“去华化”争议,一般称行动党的挑战派或反对派,再度分化和集结为“倒林派”。但人们似乎忘了,刘天球在以往的派系斗争中,被人嘲讽为“天公仔”,即背后的靠山很硬和有人罩,所以屹立不倒。不过继308后余十载,感慨时过境迁之馀,一代新人也换了旧人,哪怕是行动党都已经逐步转化和落实为多元族群政党,凡事都要为此“大局”著想。
然而大局背面也存在著众多的利益和派阀盘算,这次一群元老和老“天公仔”或倾向人士开始发难,实也不必意外,但亦非常事,所以才具有话题性。
行动党的领导和威信,一般都依赖于林氏父子,即林吉祥和林冠英运筹帷幄和制定布局,所以常被人笑称该党是“林氏王朝”,凡挑战家族王朝者都会深受不义之罪而遭殃。总之,行动党的向心力和支柱长年因仰赖林氏父子的威权,所以莫说公然挑战者,站不对边者无疑将断送党内出路。
摊开火箭的派系斗争,很容易就探到究竟,即无论反林或挺林,原则上都是挺林的,只是因事后诸葛、或领导层的纠纷和党同伐异、或与两代林氏的现任班底产生矛盾冲突后,才会出现所谓的“倒林派”,而且是否真心“倒”则难说。
一般而言,影响最深远和最接近“倒林”的党争,是1998年在全国串联和酝酿的“倒林吉祥行动”(KOKS),当时被标签的“三剑客”分别为黄朱强(前武吉免登和旺沙玛珠国会议员)、冯杰荣(协助火箭登陆沙巴州的前山打根国会议员),以及廖金华(时为士布爹国会议员)是也。
廖氏回忆录称是KOKS的受害者,一般而言是黄朱强先藉大选筹备工作领导会,带头批判林吉祥和发难,而当时被邀请至大会的尚有马六甲州主席沈同钦,所以也无故被圈进“倒林派”,大选筹备会议故也成了“倒林大会”。但无疑的,党内领导层的不满确实是现实,从1995年败选滥觞开始已上升至临界点,但火箭向来直截了当,“三剑客”故而被革除党籍和污名化。
倒林运动名声很响,却激不起浪潮,一般归于火箭内部的政治现实,利则可尽数斩除异己保住党誉,弊则是对外标榜“民主”,内部却乐于独裁专制和裙带关系,领导和当权的“一句顶一万句”,其馀的皆为乱党“毒瘤”。
廖金华的新书大会,莫名与KOKS大会有几分相似,即有人道出不满,有人力挺之并组成支持者群发难,反方也开始集结并开始针对议题反攻,至于是否发酵,则是另一回事。
总而言之,火箭中央若重蹈覆辙开除廖等党籍,一般不会影响党选、选民支持和大选工作;而廖等人亦不会咬著不放,惟当下是开炮的最佳时机,老一辈的林派在剑指当权的林派竞相争宠,若真有正港倒林派混入其中,应该也不会被接纳。因此有了此概念,“去华”、“华沙”、“倒林”等都只是伪命题,能否拿出真本事,真实做到党内民主改革和否决寡头政党的歪风,恐怕真的难如登天,只因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