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是国会下议院召开一天的会议,只有国家元首致御词,而后就散会。换句话说,马哈迪对慕尤丁提出不信任动议要到7月的国会才能辩论。因此我们不能肯定在未来的3个月内政局又有什么变化?
虽然在国会尚未对不信任动议进行投票,但不意味著朝野之间的斗争已结束;也不意味著在朝的国盟内部矛盾已解决;同样不意味著在野的希盟也已失去斗志。相反的,自从今年2月23日“喜来登行动”所发生的“无声政变”后,整个国家一时陷入了混乱和不安。主要是涉及人事的变更,比政党的轮替更明显。
官僚主义又再兴起
事实也证明,政变的主角是马哈迪的副手慕尤丁,相等于他们共同组成的土团党还是执政集团,除非事后证明归属马哈迪所掌控。现在说变也没有全变,还有一向跟著马哈迪的阿兹敏也加入慕尤丁的造反派(在外界人看来,阿兹敏似乎是马哈迪的“义子”,也是后者极力提拔的接班人之一)。结果是他们在一夜之间各走各路。
在2月29日,国家元首宣布慕尤丁已获大多数议员支持,而在3月1日宣誓成为第八任首相。因为慕尤丁已找到其合作对象,也就干脆将希盟一脚踢开,自行宣布与另外5个政党合作,成立“国民联盟”(简称国盟)。结盟的成员有土团党、国阵、伊党、砂州政党联盟(GPS)及沙巴团结党。
这5个政党是先成立“国盟”后才在5月17日签署“国盟共识备忘录”,内中提出5大要求:承诺加强和维护国家原则;不分宗教和种族,照顾所有国民的福利和利益;在确保联邦和州政府良好施政下,也确保国家经济恢复和发展。
从上述来分析来看,原属于在野党的巫统及伊党突然获得机会重新抬头,也在国盟内发挥重大的影响力。巫统除了争取部长人数居于第二位外,也要求慕尤丁安排巫统的人担任官联公司的负责人。这些日子来,也已委得七七八八。
这就是说,过去的裙带风和官僚主义又再兴起。如果我们详读刘镇东在媒体公开的叙述文,不难发现慕尤丁在希盟执政后郁郁不乐,因为他要担任财政部长,马哈迪不给,反而给了林冠英。对此,慕尤丁有所失落,他也担心一旦安华接棒,自己是否只担任副揆?
还有在选择柔佛州务大臣上,慕尤丁的人选被马哈迪拒绝,改由马哈迪的人马玛兹兰出任,造成慕尤丁在党内有所不满。因而传言在2019年10月准备与阿兹敏、希山慕丁及韩沙再努丁联手搞政变,后来因故放弃。
慕尤丁身份与动向
虽然刘镇东说,在2018年7月慕尤丁被确诊患癌后,有改变他的人生观,包括另组成马来人统一的政府。但此事也被刘镇东劝服,因为土团党若与巫伊联盟,最终会被两党吞噬而无所得。
结果刘镇东只能拖延慕尤丁进行“政变”,但没有改变慕尤丁集团所要达成的大马来人政府的想法,以把行动党及公正党排斥在门外。由于政局的模棱两可,今天的慕尤丁面对的是他的身份尚未被确认。若是土团党不能归慕尤丁领导,则他必须选择重回巫统或另立新党。
但屈从于巫统之下,慕尤丁固然不能接受,因此唯一的出路就是与阿兹敏等人另起炉灶组新党。当然成立新党也是挺麻烦的事,前教长马智礼就以此警告慕尤丁,若是土团党忘却其取代巫统的任务而重回巫统,必然会被巫统所同化。
另一方面,在野的人民公正党也面对分裂下能否重振威望?这是一个不容易找到答案的问题。因为安华是人不是神,他没有三头六臂再凝聚回群众给予的支持;尤其是阿兹敏已拉大队靠向慕尤丁,给公正党带来沉重的打击。
正因为公正党内伤甚重,再加上土团党又出问题,希盟单只靠诚信党团结马来人,影响力又不够。未来的在野马来政党何去何从?已是当下的政治主题。
如果在未来的三年内,让国盟找到修正旧体系的方向,继续走回种族主义的合作方式,则希盟所努力的政改和新政将会在旧路线的复辟下回到从前而在原地踏步。就此而言,选民在2018年寄托的改朝换代已被马哈迪一个不小心被全面扭转回来。今天想亡羊补牢,在时局和人事改变下,是否太迟了?只有马哈迪和安华能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