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州士毛月州议席的补选成绩出炉虽改变不了什么,也不太令人意料之外,因为这个选区已成为马来选区,而且胜负在于马来票倾向哪一方?
结果是巫统候选人扎卡利亚脱颖而出,以1万9780票取胜;而对手是土团党(希盟)的莫哈末艾曼,获得1万7866张票,较巫统(国阵)少了1914张票。这意味著马来票回流巫统,包括伊党的“铁票”也转投巫统。至于社会主义党的聂阿智及独立人士关志庭分别得847张票及725张票,按柜金全被没收。
因此希盟领袖马哈迪首相说,败选是因巫统与伊党合作及希盟未能在短期内兑现竞选宣言有关。不过马哈迪认为,伊党只能在补选时与巫统合作,来到大选时它们就会分裂,不然伊党在合作底下将一无所有。当然他也指责有人在补选期间煽动宗教课题。
宗教种族仍是大课题
对此,经济部长阿兹敏主张希盟政府致力于兑现承诺;尤其是马来土著议程,以便希盟可以成为马来选民的首选。他认为士毛月补选失败对希盟是一个警钟。因此有需要通过经济行动理事会来减少家庭开支、提高工资及增加居者有其屋的数目。
以此分析,士毛月补选也反映出宗教及种族依然是政治斗争中的大课题。这其中的奥妙是通过经济行动理事会来改善马来人及土著的生活,而恰好安华不在这理事会内。若是安华持续在边缘徘徊,难免会有诸多负面揣测产生。
巧合的是,安华也即刻反驳阿兹敏,指后者所言非希盟议程,只是其个人的看法,希盟不会走种族主义路线。这意味著安华与阿兹敏的矛盾再次扩大。
例如在补选期间,伊党挑起希盟对马哈迪投不信任动议,且声称会支持马哈迪任完首相期。这种捕风捉影的谣言自然找不到依据,但伊党对安华的打击是很明显的。如果我们不善忘的话,在2013年大选时,伊党就与公正党争夺相位,不再视安华为共主。
近期,伊斯兰党靠向马哈迪及排斥安华。只能解释为伊党希望用现有的政治势力再与马哈迪合作,以换取政治权力(组织联合政府或让伊党参加中央事务),进而能看到伊党的重要性:若倒向巫统就是巫统有机会翻身;若倒向土团党就可强化土团党在希盟内的政治地位,更会名正言顺取代巫统在马来社会的领导地位。
士毛月选民结构变动
这就是伊党当下的政治筹码,也是在509大选后伊党开展的第一步突破性行动。先在希盟中挑起矛盾,继在马来社会中提出伊党、巫统及土团党合作的建议(由丹州大臣已故聂阿兹的儿子聂阿都提出,这之中既没有公正党也没有诚信党,当然更不会有行动党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路线图来鼓起“新马来西亚”概念,那无疑是企图回到九十年代“新马来人”(前雪州大臣莫哈末泰益所创导)的思维来确定马来人及土著应有的地位。其结果是不了了之。因为巫统已有这样的议程,无需伊党作出修改,除非伊党有足够的影响力,否则它不会屈居在巫统门下。
在2018年大选时,伊党派出155名国会候选人,就是要展示伊党不靠巫统或土团党及公正党合作,也能独当一面,哈迪阿旺曾言,有信心夺下40个国席成造王者,结果伊党只拥有18个国席,不能发挥重要的作用。如果转向支持巫统,又看不到未来;转向支持土团党又不知道会否受重视?直到金马仑国席及士毛月州席补选来临之际,伊党才在正确时刻打出国阵牌,告诉希盟离开了伊党,胜利不是可以被保证的。
看看士毛月选区的选民结构变动,就可一目了然它从一个混合选区变成了马来人选区。在2004年时,选民只有2万5018名,其中马来人53%、华人30%及印度人16%,可勉强说得上是以马来人为主的混合选区。这一年,巫统候选人阿末古尼斯以1万3280票胜出,伊党的凯鲁丁得5424票,多数票是7855张。
到了2008年大选,此州议席的选民增至2万8203名,其中马来人54%、华人29%、印裔17%。结果巫统的佐汉阿都阿兹以1万1588张票胜出,公正党的阿鲁(属于社会主义党,借公正党旗帜上阵)得1万0448张票,多数票是1140张。
在2013年时,选民跃增至4万2344人,计马来人56%、华人25%及印度人17%。巫统候选人佐汉阿都阿兹得票1万7616张胜出,多数票是4145张,公正党候选人哈米迪得票1万3471张及社会主义党阿鲁得票5568张。
在2018年时,选民增至5万3257名,其中马来人68%、华人17%及印度人14%。这一年,土团党候选人巴迪尔得票2万3428张胜出,多数票是8964张,巫统候选人佐汉阿都阿兹得票1万4464张、伊党候选人末沙摩尔得票6966张及社会主义党阿鲁得票1293张。
这其中我们看到社会主义党的得票越来越少。来到今次的补选,选民人数5万3411(与2018年相差不多),其中马来人67.8%、华人17%及印度人13.8%。这种结构也反映出只有巫统或土团党才有机会出线。
就此,我们的初步结论是:马来西亚的政治在国家独立60年后,依然打不破种族和宗教的藩篱,希盟也该好好地反省和检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