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伊斯兰党精神领袖聂阿兹据说是个“好人”,尤其他温和、谦恭、廉洁、简朴的形象,更是广被肯定,乃至赞颂。相信至今伊斯兰党内,仍不缺类似颇有宗教修为及魅力的人物,足被坊间评价为“好人”。然自从经历“355宪法修正案”的震撼之后,恐怕华社中大多数人早已对之“选党不选人”,根本不会考虑该党中还有没有“好人”了。
易言之,由于伊党“摆到明”的推动伊斯兰法,乃至“复辟”伊斯兰国的立场和议程,华社对其早已无法“对人不对党”,总之一律“断绝”,甚至“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惟如此“决裂”,不晓得对于坊间某些大力鼓吹“选人不选党”者,会不会过于主观、偏执、刻板,以至陷入某种“迷思”而牺牲了该党中的“好人”,且对其人“不公正”呢?谁知道这些“好人”会不会在党中保持清醒和独立,愿为民请命,捍卫世俗主义?
任何党派皆有“好人”
事实上,扯得更远些:各国的政党中,难免都有些“好人”,包括美国的民主党和共和党,英国的工党和保守党、印度的国大党和人民党、日本的自民党和民进党,台湾的国民党、民进党和新党,还有中国、越南、古巴、朝鲜的共产党等。乃至,当年的德国纳粹党、意大利国家法西斯党、日本法西斯党团、东德共产党、伊拉克复兴党等之中,都有“好人”也。
若说“好人”加入任何政党,都有其一定的正面作用,包括通过“体制内改革”来制衡、纠正或优化有关政党,那人们的确应该抛开政党标签或包袱,多多支持各党内的“好人”才对。然问题是:人们怎么知道谁是“好人”?所谓“好”,到底是用何种标准来辨别、衡量及评估?谁又敢确保所信赖的不会只是“假好人”?此外,即便是“真好人”,又如何担保其日后不会“改变初衷”或“随波逐流”,在强大的党意或党鞭之下,沦为旗子或花瓶而已?
非本质问题
之所以,对某些人来说,与其那么费事而冒险地去物色、押注“好人”,不如更重视相对彰显、稳定的“非人”因素,如组织结构、意识形态、政纲、政策等。若某政治人物的确是不容错过的“好人”,但却身属一个“有问题”的政党,那大可直接呼吁其换党或退党,包括以独立人士的身份参选,无须自我为难、屈尊地当党内“清流”。若其不愿换党或退党的话,那看来其对党意还是蛮苟且、顺从的,算不上清流,毋须给予太多厚望了。
给力“好人”,真能解救、净化或改良政治吗?还是说与其寄望、期盼于还得经过各种变数考验、挑战的“好人”,人们不如先通过自己的选票来推动一个可以方便“好人”而制约“坏人”的制度?其实现实中的“好人”和“坏人”一样,都“微妙”、“多面”、“飘忽”得难以说准。政治上甚至有“坏人”做“好事”,“好人”却干尽“坏事”的吊诡现象。
质言之,过于著眼在“好人”和“坏人”,会不会是本国人最严重的政治迷思,乃至迷途呢?怪不得几十年来不断推选一批又一批的“好人”当政,国家仍然被种族主义、宗教主义、单元主义、专制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所困扰。这恐怕著实不是谁本质上属“好”或“坏”的问题,而是制度上没有方便“好人”,却一再纵容、包庇,甚至鼓励“坏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