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政治栋笃笑”当中有两个段子,被马来种族主义者抓辫子。
一是去年5月砂拉越州选举期间,我通过乌巴网络电视台发表“以马来人来screw土著保守党的扑街马来贪官”的说法。
二是去年916“大马日”,我东渡沙巴被移民局禁止入境而折返槟城,过后在面子书直播发表的“骑马杀鸡”论。
意料之外的是,纳吉竟然于去年12月为巫统党大会作总结辩论时,把这两个段子剪辑后播放,旨在放大我的论述,污蔑我是种族主义者。
其实在华社眼里,孰鸡孰马,可谓不言而喻,这是政治栋笃笑的比喻。
巫统放大的不是“杀鸡”,而是“骑马”,表面是指超人/民主行动党,要骑(利用)马哈迪来推翻纳吉;更深层的意义,是指华人想要骑在马来人的头上,推翻巫统这个马来政权。
善用马哈迪
我的桥段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鼓吹要好好“善用”马哈迪,来打倒纳吉领导的巫统(国阵)政府。“利用”这个词,或会被有心人用来大做文章,所以我选择“善用”,因为推翻贪腐暴政是善事一庄,为善最乐,一马当先,舍马其谁?
接下来就是“骑”字,马哈迪曾为首相,乃国家的“第一号公仆”,现在他准备再出山,为“救国大业”效劳。按民主原则来理解,人民是国家的主人,马哈迪是国家公仆,人民骑马,天经地义,何错之有?
马哈迪在过去22年来,领导这个种族威权的马来西亚,独尊一族,积非成是,恶法连连,贪腐累累,可谓典型的“马骑人”怪像。此外,马哈迪亦种下许多祸根,包括扶持纳吉上台作恶,所以他临终前,确有责任清除国家的这摊腥臭淤血,当做赎罪。
简言之,我不是鼓吹“华人骑马来人”,而是“善用马哈迪”来终结纳吉领导的威权政府。所以“骑马杀鸡”,不是种族主义的论述,而是弘扬民权意识的一种选举手段。
以巫干巫?
至于“以马来人来screw土著保守党的马来扑街贪官”论述,与种族主义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首先,我发表这番言论,必须放在砂拉越巴都吉当州选区的脉络上理解,才能还我一个清白。
当时巴都吉当提名后出现五角战,参选者包括阿都阿兹(行动党)、罗克强(人联党/国阵)、温夏妮(公正党)、奥曼(独立人士)和苏莱曼(独立人士)。坦白说,行动党和公正党协商破局,最后一刻希望联盟出现兄弟党对垒,纯属不幸。
但是,选战一旦开打,文宣组也不得不鼓吹“弃保效应”,即号召选民放弃公正党的华裔候选人,集中反对票,投给行动党的马来候选人,确保砂州火箭的团队有马来新锐议员阿都阿兹,在议会发挥监督和批判(screw)土保党贪官的倒行逆施。
遗憾的是,此番论述被化约为“以马来人干马来人”,并被定调为种族主义论述,国阵从喽啰到首相纳吉仿佛如获至宝,不断操弄之。我的香港学界友人调侃纳吉,她比喻黄子华在香港红磡表演的栋笃笑,也有若干段子是讽刺中国的施政,但习大大断然不会截取一段视频,拿去北京开人大时播放吧。
话说回来,如果我是华人种族主义者,那我应该呼吁选民,投给华人候选人(公正党的温夏妮),而非马来候选人(行动党的阿都阿兹),以对抗土保党的马来政权,这才符合种族主义的逻辑,典型的“以华制巫”呀!
除了选战时的“弃保效应”外,我也主张大马的政治改革运动,要让更多“开明的马来人”代表行动党进入议会,来和保守反动的马来政客及贪官周旋到底。
道理很简单,巫统长年玩弄种族主义,加上与伊斯兰党狼狈为奸,导致大马的政治主旋律,一直被马来种族主义和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这两股势力所笼罩,朝野一旦争锋相对,什么宪政自由、世俗民主、民族平等、开放社会、男女平权等议题,统统都要让位给马来种族主义,一律都要下跪给神权政治。
职是之故,这些议题最好由希联马来议员来呛声,效果总好过靠非马来人/非穆斯林议员来出头。因为野蛮的执政集团,习惯用种族和宗教情绪来忽悠其族人,转移视线,比如“美国充公一马的不义之财是外国基督教势力要干预大马伊斯兰国的内政”、“纳吉获中东捐款,是要对抗幕后有犹太人撑腰的行动党”、“雪州议长的自传是要向穆斯林传福音”、“马来人要支持巫统,否则行动党上台公务员将会打破铁饭碗”、“林吉祥要当副首相,李光耀幽灵重返马来半岛”、“巫统和伊斯兰党联手,是为了确保马来人当家做主”云云。
要破除这些文化霸权和政治神话,我们需要更多开明的、进步的、勇敢的马来议员和领袖,站在多元民族主义和宪政自由的基础上,和巫统及伊斯兰党的反动言论分庭抗礼,这就是大马迈向“进步政治”的前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