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oo”,由美国女演员艾莉莎米兰诺在去年10月再次发起的社会运动,旨在呼吁女性勇敢诉说曾遭受到的性侵或性骚扰经历,让大家知道这个严重且长期被忽视的问题,借此提高社会的关注。
郑瑞芝律师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说,虽然我国在在劳工法加入了职场性骚扰的部分,可是比起其他国家而言,我国还是没有给予足够的法律去处理性骚扰案件。
她举例,菲律宾、澳洲、法国、俄罗斯、英国、新加坡等国家都有专属的性骚扰法令。
女性受害机率较高
“就连以色列、巴基斯坦、印度,这些看起来比我们落后的国家都有针对职场性骚扰的法令去保护性骚扰受害者。”
女律师协会(AWL)主席谭蕙莹律师坦言,由于我国没有一套完整针对防治职场性骚扰或是性骚扰的法令,使得能做的东西非常的少。
她透露,在2014年女律师协会曾做过市场调查,当时的调查中有探讨遇到性骚扰的几率。在1500名受访者当中,其中的10%,约19人坦言被性骚扰过,而女性遇到的几率是比男性高出5倍。
“19个遇过这种情况的人当中,女性占了16人,男性占了3名。”
在我国没有一个完整职场性骚扰法令或特别针对性骚扰刑事罪行的条文,但不代表马来西亚没有防治性骚扰的法律。在刑事法典里,当中有2个条文是与性骚扰有关联的刑事罪行,包括了刑事法典第354条文(袭击他人或使用刑事武力,意图侵犯他人贞操)和第509条文(以特定语言及身体姿态侮辱他人)。
此外,国会在2012年通过修改1955年劳工法令,加入了有关职场性骚扰的条文和对性骚扰的定义,同时有要求国内所有公司和工厂设立性骚扰投诉委员会。
不过,真正实施的公司是少之又少。
担心被嘲笑 受害者哑忍
“#MeToo”运动短时间在社交媒体上引起热烈响应及认同,更演变成规模庞大的全球社会运动,更延续至亚洲国家,韩国、中国、香港、台湾等地,陆续传出知名人士涉嫌性侵与性骚扰的案件。
在大马也陆续被揭露多起的性骚扰事件。先是有女记者披露被政治人物性骚扰、再到马来西亚世界自然基金会(WWF)多位前职员控诉,被WWF公司高层性骚扰。
性骚扰可分为在公共场合被任何人侵犯,而若发生在与职场有关系的性骚扰事件,则称为“职场性骚扰”。
根据大马人力资源部所发布的过往数据显示,从2011年到2016年,所接获的性骚扰案件数量并不多,可是这并不代表在我国职场上就没有发生性骚扰的事件。
妇女行动协会(AWAM)前主席何玉苓表示,事实上很多人对于“职场性骚扰”的意识不够加上种种的因素,使得我国“职场性骚扰”被忽视。
职场性骚扰分2形式
她在接受《东方日报》专访时指出,“职场性骚扰”顾名思义是发生在职场上且对方是带有性意识的骚扰,当一个人对他人所做出的言行举止产生不喜欢、反感、不接受或感到威胁性,都属于性骚扰。
“性骚扰的种类包括了言语、非语言(动作动手或手势)、眼神意识、暗示性和肢体接触。”
她强调,加害者的性骚扰行为都存有一连串的意图,若加害者的行为没有得到阻止,将会使得其行为得寸进尺,进而导致发生不可挽回的罪行。
她解释,除了办公室环境,当员工出差外地、到其他公司拜访都属职场范围。“职场性骚扰的加害者也不仅是上司、同事,还包括了客户、发展商等与工作有关系的人。”
何玉苓透露,职场性骚扰可分为两大形式,即交换条件式的性骚扰(Sexual Coercion)和敌意工作环境式的性骚扰(Sexual Annoyance)。
“第一种就是对工作上有带来好处的,以交换条件为利;第二种就是让你觉得工作环境很烦,感到不舒服的感觉,你是抗拒那个场所或是某个人的。”
她说,性骚扰受害者多为女性,这是因为在加害者意识形态里把女性当成可欺负的对象。
同时,大多数人对性骚扰的意识微弱,习惯与把性骚扰视为小事、玩笑、调请、无伤大雅的黄色笑话等,认为是受害者过度敏感。
“使得受害者不敢站出来,只能哑忍。加上受害者担心举报后会不被支持、被质疑和被嘲笑,导致很多时候都是自认倒霉选择离职。”
妇女行动协会(AWAM)培训顾问杨秀萍补充,男性在职场上也会遭到性骚扰,虽然数量比女性少,可是他们却比女性更难以启齿。
“刻板印象里,男性被塑造成为强者,男儿有泪不轻弹,因此男性受害者更不敢表达,担心遭受更严重的耻笑。”
企业应提供机制协助员工应对
妇女行动协会(AWAM)培训顾问杨秀萍表示,AWAM多年来积极推动与建议我国企业必须要提高职场性骚扰醒觉培训、相关公司政策和机制去应对职场性骚扰。
杨秀萍说,国内企业在发生了职场性骚扰案件后,认为这类负面会败坏公司名声,都选择沉默或是不公开解决。
“其实高调去处理,反而能照顾公司的形象,因为可以告诉大众,公司保护每位员工,面对任何事情都是公开且公正。”
她认为,企业提供员工受训,了解性骚扰,让员工对性骚扰有了了解和意识后就会减少了带有性骚扰的举动。企业也可具备机制或是管道,让员工在遇到了情况后,懂得向谁反映。”
此外,职场性骚扰会让受害者带来很大负面影响,长期下来或让受害者有自杀倾向。
杨秀萍建议,受害者须寻找身边信任的家人或朋友诉说,和寻找专业的辅导组织协助自己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