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南侵南洋之残酷, 战后的调查, 罄竹难书。早岁许云樵先生、蔡史君博士主编的《新马华人抗日史料,1937-1945》,不过其一。晚近的论述,所表达的,亦然是卷帙浩繁,钜细靡遗。
纵然不及详读,只要听过椰楼映画制作的《三年零八个月》第2集的段落,曾经走访吉打州边境小镇之樟仑与华玲幸存者之供证,后辈当可体会一二。
长话短说,因为日侵,这片处处黄金的土地,由北而南,从西而东,一夜之间满目疮痍,全部沦为人间地狱。认识这些、那么,一个个罪有应得的日本军人之死,何以偏要大张旗鼓,高调地以“慰灵碑”的名目念纪之?
不论官方所图为何,我们到底要传达怎样的道德价值观?也许,当权领袖仍然不能明白“慰灵碑”的本意;但是,一旦推敲字义,大家想必理解,此处的“慰灵碑”,当是安慰亡灵之碑的意思。要是这样,因为日军酿成的生灵涂炭,该怎么处理呢?
耐人寻味的是,事经报道,虽民间上下一肚子不满,光天化日之下,吉打希望联盟政府的当家领导仍然反复唠唠叨叨,此碑旨在“宣扬和平及和谐”云云。要是这样,我们所需祭奠的,怎么会是这三名1941年12月13日客死异乡的日本军人?
和平之宣扬,和谐的促进,或有509种方法;然则,万万不是如此这般,涂脂抹粉,颠倒是非,乃至不分黑白:将侵略改为进出,把罪犯赞为英雄。那么,战犯法庭之上,坦然认罪的乙级战犯山下奉文,岂非应该颁给终身成就大奖?
由此可见,这个国家,一旦政治化,脑袋往往跟著糊涂。档案的解读,历史的评价,亦不例外:自己的伤口流血,反给敌人包扎。难怪日军之死有余辜,不但不愿立马拆除,以解民情汹涌之公愤;而且还可以翻身用作推动和平的经典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