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阵在士毛月补选胜利之后,各路方家纷纷发表高见,有些主张这证明了巫统和伊党“联姻”策略成功,同时诉诸“马来人和穆斯林大团结”以对抗“外来者”的右倾论述奏效,从此可能把国家带上更泛滥、更嚣张的种族主义和宗教主义之不归路。

惟另一些论者则很不以为然,觉得上述提法不过是企图掩饰、推诿、转移希盟政府执政无能及无方之托词。尤其是几位希盟人士的言论,更有“否定症候群”之状。换言之,士毛月补选成绩不过是反映了选民对当下政经文教等现状的不满,包括失望于希盟政府无法兑现竞选诺言。闻风起舞或理性投票?

质言之,孰是孰非,恐怕还得经过更严谨细致的调查方能明朗,不管两边如何言之凿凿,目前仅能姑且听之。再说,某些论者一贯先入为主的政治偏见太昭彰了,总急著找借口抨击所不喜欢、不信任的阵营,因而难免有沦于化约主义之嫌。

说实话,第一种分析似乎认定马来人和穆斯林颇容易被狭隘的种族主义和宗教主义所诱导及点燃。只要有人蓄意炒作某种假想敌和威胁(如马来人将会失去主权之类),就会有大批非理性的群众“闻风起舞”。于是乎,就算希盟再怎么努力改善国家经济、提升生活品质,都会被视为敌人和威胁,毕竟被搅动的民粹狂热及意识形态偏执是无可理喻的。

至于第二种观点则显然不认同老百姓会那么肤浅、偏激、莽撞,动不动就随著政客的大旗摇摆。因而其人的投票取向都是相当理性的,绝非因为害怕或憎恶什么“敌人”、“威胁”、“阴谋”等,完完全全不过是表达对政府的不满而已,毋须做过度诠释。

那现实中的老百姓到底是如何的呢?很遗憾,目前似乎未有比较具权威性的民调机构对本国选民做过全面、持久,符合严格科学程序及标准的调查、观察、统计和分析,可帮助人们大致了解本国民众的素质到底如何。

之所以,人们至今往往只能凭印象和猜想来论述现象,比如有些论者认为509中的华裔选民普遍上是“非理性”的,所以才会有95%人投选希盟。也有人认为大部分吉兰丹州选民是“非理性”的,所以才会对伊党忠心耿耿,不管其州政府表现平平,乃至差劲(尤其在经济发展方面),也不管其领袖涉嫌贪污、滥权,更甭说频频发表一些极端言论。

至于若承认本国网民也有一定的代表性的话,那更是不得了,网上充斥的各种火爆、野蛮、刻薄、犬儒、反智、煽情、无聊言论,只能令人对本国人的平均素质不抱任何幻想。恐怕只有患上严重“否定症候群”者,才会咬定本国网民成熟、理性、文明得很。

总之,我们当然希望大部分国人都是素质良好者,不会轻易被居心叵测的政客欺瞒、煽动和操纵,所以大可对上述右倾论述保持乐观,干脆任巫统和伊党众政客大放其厥词毒语、大搞其“排外”戏码,然后静观其自取其辱。惟问题是:我们真的可以那么乐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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