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病”是东亚文化的特色,这种现象说是病可以,说是爱亦无不可。动物世界里,小鸟出巢,学会觅食,就得另行筑巢,独立生活,即便恋家,回来看看,也会被父母毫不留情的赶出家门。它们遵从的原则是,父母有养育未成年子女的责任,子女却没有赡养老人的责任,大部分老去的鸟儿,还未等到风蚀残年的时候,因为生存能力下降,早已沦为天敌的食物。因此,除非人为干预,人们通常很少看见老弱病残的鸟儿。
西方子女跟父母保持与生物类似的关系,子女一旦成人,就独立生活,父母的养老则由政府包办。因此,在西方世界里,很少看见成家的子女跟父母同住的,也很少在公共场合,看到三代或四代人同行的,要么是未婚的一群,要么就是夫妻带著孩子。在这样的社会里,自然很少看见爷爷奶奶带孙子的场景,所以成家的女性有了孩子,就只好回家当家庭主妇。
老人病了,医院全方位服务,用不著子女日夜陪护,一日三餐也由医院负责。去世了,生前已经把所有身后需要打理的费用预交好了,从医院到墓地,有专门的公司负责,不用担心被抛尸于野。
以加拿大为例,这样的费用大约两三万加元(6万至9万令吉),可以每月预存。这些费用都是零存整取。这样的制度,正是民主制度的家庭模式,父母没有权力干预成年子女的生活,当然也没有责任,因此签证的信息栏里,只有子女是自己的直系亲属,父母则不是。东亚则是大家熟悉的另一种模式,忠孝是传统中国的立国之本,圣父病也就有了先天性缺点--专制。
虽然如此,羊毛出在羊身上,西方政府用来养育老弱病残的费用,都是用高税收来实现的,例如大学教授年薪约十二三万加元(36万至39万令吉),各种税交完,工资就拦腰斩了,一家人一年的吃穿用度,就指望这些钱了。
在温哥华,傍晚雨中在街上行走,成年的年轻人,坦然的三三两两露宿街头,整条街都散发著浓浓的大麻味道。在东方,有父母健在的家庭,怎么会容忍他们这样生活呢?普罗大众批评的眼光,也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