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州宗教局(JAIS)没收圣经公会的圣经、警方调查该会负责人,以及右翼伊斯兰教组织举办示威,似乎是一连串经过布局的政治议程。
曾几何时,在雪州也出现过一班人,提著一颗血淋淋的牛头向兴都教徒挑起憎恨和侮辱,企图捞取政治资本。而现在,部分基督徒使用“阿拉”字眼的惯性,成为新的箭靶。
为什么现有的国家领导层,没有迅速地出面调解,让事件降温,反而保持沉默?除了在野党的雪州非穆斯林议员、安华和伊斯兰党主席劝告各照冷静之外;许多政治人物、宗教团体,都选择明哲保身。可见,宗教这一课题,在大马是如何的敏感和脆弱。
从来导致宗教关系紧张的,都不会是信徒所为,而是权力统治者和宗教野心家所导致。无论是基督徒发起的十字军东征、穆斯林的圣战、为继承者问题而互斗的什叶派和逊尼派,或在中东北非各国的政变中无辜被残杀和驱赶的非穆斯林事件;甚至在更早之前的犹太教对基督教的否定,天主教打压新教改革运动;隐藏在背后的权力统治者和利益团体,都未曾间断地煽动众人的宗教感情。
阴谋家根本不担心宗教冲突会激起社会的不稳定和更多人的愤怒,因为唯有当人的情感战胜了理智,暴力代替了文明对话,不自觉中以为在捍卫神圣的宗教信仰时,却其实充当了权力统治者的工具,而替他们实现了扩张和掠夺的目的。
一旦能在穆斯林之间引起对其他信仰者的猜疑和不满,感觉自己权益和地位受威胁后,国阵就能成功转移众人对政府在经济管理上的无能和腐败;巫统也更能突出自己,始终乃是唯一广大马来人/穆斯林群众的守护者角色,以挽救江河日下的政治地位。
此时此刻,从神学、语源学、人权和历史角度去争辩非穆斯林可否使用“阿拉”的字眼,已经显得毫无疑义。以法律的约束权和执法权来将“阿拉”私有化,强硬为另一个社群界定名称,不但伤害别人的感受,更会增添野蛮的印象。须知道,每一位信徒对自己皈依的宗教信仰,也会采取捍卫和绝对的忠诚。
塞缪尔‧亨廷顿(Samuel Huntington)曾在《文明的冲突》中提过一个令人颓丧的观点,他说对同类的喜爱以及对异类的憎恶是人的天性。不同信仰者,的确也一直在强调彼此的不同,而不是互相尊重和谅解。
突然我想起The Reluctant Fundamentalist男主角的对白。“Yes, I'm Pakistani. Yes I'm Muslim .But that's not all I 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