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群苦行者花了13天,徒步走了300公里,沿途夜宿在清真寺、店铺或是山林,好不容易走到吉隆坡独立广场。当他们来到雪兰莪州时,有越来越多的民众加入队伍,也有很多人在独立广场附近等著迎接他们。
苦行者愿意牺牲时间和精神,希望以走路的方式唤醒大众认识稀土厂,甚至支持他们要求政府撤除莱纳斯临时营运执照的呼吁。
最后有2万人现身在街头,有父母带著年幼的孩子、有老人、打鼓的年轻人,他们的出现意味著他们知道这项活动,甚至支持这项活动。
我天真地以为,在苦行队伍还没有到达独立广场前,人们的冷言冷语或无动于衷是很正常,当这些人看到有这么多人出来响应后,他们应该会知道或感谢有一群人愿意身先士卒站出来,为了让我们和下一代有更健康、安全和正义的生活环境。很让人失望和遗憾的是,在11月25日的2万人集会后,我还是听到有人语气轻蔑、态度轻浮地问苦行者:“苦行有用吗?”,也有人质疑:“你们都没有真正进到独立广场,不算有达到目的?”,更有人说:“绿色苦行只是哗众取宠的活动”。
虽然民间有舆论认为,黄德带领民众以苦行方式走向吉隆坡独立广场时,稀土原料已经偷偷运入关丹格宾工业区,苦行运动分散了在关丹阻止稀土登陆的力量。
也有人说,很多出席者只是凑热闹,不是真正明白这个活动的目的和意义。不管如何,我还是真心感谢和佩服苦行者,因为他们愿意坚持“我要有一个健康家园”、“下一代要有安全生活环境”、“我出来反对因为我有公民权利”等更多的理念,站出来为他们和社会发声,要求政府更公正透明地施政和改革。
近两年来,大马的社会运动蓬勃发展,但我们必须知道苦行者和出席者也是承担随时有催泪弹和水炮车伺候的准备。如果有公民愿意为了公共利益冒险站出来,缺席者未必要认同他们的理念,但你必须更认真去思考:这些人站出来的目的和诉求是什么?而不是去评定他们哗众取宠或是嘲讽他们不自量力。
同样的,这也是我一个很天真的想法。因为我们会很悲哀地发现,当少部分人在流汗甚至流血抗争时,很多人都选择明哲保身和冷眼旁观;当社会运动有一点点成效时,这些旁观者又会与你一起快乐地享受抗争成果。我们可以对这些人做什么吗?
我们不行,因为我们不愿意成为抗争对像那样去压制异议者的复制品。最后,我只能告诉这些社会运动的先行者:你就叹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