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字号之所以“老”,全在乎坚持传统。吉隆坡不乏售卖传统糖果的地方,只是真正自制自销的少之又少,近年来就只剩下松记传统糖果这个60年约老字号。
在坚守祖业的后辈身上,往往能看见珍贵的传承精神。过去数十年来,何耀荣驾著载满传统糖果的货车,主要在早市、巴刹摆摊,及批发手工糖果给顾客为主,风雨不改。
何耀荣说,传统糖果并非只是一种糖果,它背后的意义更重大。“不少传统糖果都会在不同节日而流行,例如农历新年,家家户户都会放置很多传统糖果在糖果盒里招待客人。”
他也指,不同传统糖果包括糖冬瓜、糖莲子和姜糖等都是很受欢迎的糖果,每一种糖果都有祝福的意思,例如莲子比喻“连生贵子”。
逐渐步入夕阳行业
何耀荣说,现在百货上涨,成本也涨到很利害,但他们的手工糖果的价格,多年来还是保持不变。“如今传统糖果已见少买少,市场上仍有人从事传统手工制作糖果行业,但人数不多。由于工作多及繁杂,赚取的利润不高,以致从事传统手工制作糖果的行业人士越来越少。”
何耀荣也大叹,如今传统手工糖果敌不过一些包装漂亮的糖果,其价格皆比手工糖果贵许多。“我们的手工糖果只卖几令吉左右,但一些顾客不是嫌份量少,就是嫌贵。”
由于他们家的糖果都是采用手工制作方式,每天制作的传统手工糖果数量有限。从煮糖浆至拉糖胶再到包装,全都是人手制作。
他直言,传统糖果最艰辛的制作过程,莫过于烹煮糖浆的部分,“高温的热锅,可是热气逼人呵!长时间站在热锅前拌炒,不是人人可胜任。”
“众多传统糖果类里,糖椰丝最受嗜甜者的欢迎,因此,需求量最高!于是,父亲要我学会掌握刨椰的技巧。”提及一天得刨三百馀颗老椰子的苦日子,何耀荣话变多了。“所谓熟能生巧,刨久了就变得顺手多了,速度也快多了。受点小伤是难免的,造就今天的我嘛!”
何耀荣曾一度试过把其中一部分改用机器,但他发现制作出来的的糖果失去原有的古早味,而改用回传统方式。
目前,何耀荣及家人每天都会制作各类传统手工糖果,“我们也面对人手不足的问题,造成我们每天生产的手工糖果数量有一定的限制。”
由于没有使用防腐剂,手工糖果一般只能存放6个月。
坚守老行业
一大清早,何耀荣和太太就起身起火炉,热炒糖浆;接著,将削好的椰丝倒入热锅与糖浆一起翻炒,风雨不改。空气中那股熟悉的老调,早已融合在他们家的血液里。看似简单琐碎的传统糖果制作过程,却承载著何耀荣与家人,则是最美的传承坚持。
何耀荣忆述,他那个年代的孩子没什么机会读书,所以都倾向于学手艺,而他们家十馀兄弟姐妹,当中有兴趣的,也很自然的跟著父亲学制作糖果。“如今,仅剩下我和侄儿继续坚守先辈留下的这门老行业。”
“我都把父亲制作糖果的手艺牢牢记在心里,也把父亲自制的刨椰器具,如削皮刀、刨椰石等旧物,保留下来,并使用至今。”虽说部分削刀早已磨损,不再锐利,然而何耀荣坚持把它留下,并反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