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台湾念书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独自在外的日子让自认自卑的姚咏珊培养了独立有主见的个性,随后更到英国打工度假,甚至就此“一去不回”。在大英帝国一待将近7年,她已就地生根,并靠努力与劳力在偌大的老外国家,为自己挣得一个安稳的位置。
33岁的姚咏珊如今已是餐厅的总经理,当年初来乍到,停留在披头四的故乡——英国利物浦(Liverpool)时,从小小侍应生做起。但,时间从不亏待人,踏实走过的日子终究会留下奖励。20几岁的胆怯女孩如今有了30几岁女人的淡定,也不再只是端盘子的小妹。
2007年新闻系毕业后,姚咏珊随即申请旅游工作签证到英国。她说:“去台湾念书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留学两年,发现外面的世界实在太精彩,体验了生活,也结交了很多朋友,眼界大开。”在外生活,性格也逐渐变得更独立、更有主见。也因为这样,在朋友的鼓励下,她搁置了毕业后回国的想法。“想去英国。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签证最多只有两年,就趁年轻,去旅游也好,工作也罢,反正就很想接触更多不同的事物、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离开家的孩子,心野了,就很难再回家。很多时候,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出走,会就此不回头。两年时间飞逝,在英国的日子,姚咏珊很适应,也很快乐,“签证终究还是到期了,不得不按时回马,但心里对英国一直念念不忘。”
“也许是个性使然,比较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相对马来西亚的压力,英国可以让我生活得比较随性。”回马后想回英国的念头不断浮现,经过多番尝试和争取,姚咏珊总算取得了合法居留及工作的准证。“虽然外人看来,我的工作是毫无出息的侍应生,并不吃香,可是我很快乐,也尊重这份工作。另外,我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担心成为被攫夺的目标,也没有塞车的烦恼。”
没重返本科不遗憾
赴台湾念书前,姚咏珊曾任职新闻从业员,取得了新闻系学士学位,却没有重返新闻界,她丝毫不感到遗憾。“在台湾念大学时,才真正明白什么是新闻自由,从那时起,对马来西亚的新闻行业就没有任何抱负了。”
要说对大马的留恋与牵挂,应该就是家人了。姚咏珊猜想,家人对自己定居国外,应该是又爱又恨。“一方面知道我生活得很快乐,有稳定的工作和要好的朋友,也替我开心;另一方面当然也希望我能像其他儿女一样陪伴在身旁。”这么多年来,她平均一年多回家一次,家人对她非常信任与放心,不曾到英国探望。
对姚咏珊来说,家人不在身旁,难以成为完整的家,但在悉心经营和打造下,生活的空间也是个能让人安心自在的小天地。她说:“工作逐渐稳定,也建立了自己的生活圈子,这几年生活过得很安然。”由于餐馆工作时间长,姚咏珊和工作伙伴私交甚笃,生活里的大小事也都是和他们分享,他们都是来自亚洲各地的华人。
在英国,找工作不难,但有限制,“一般除了中餐厅,外来华人比较难找到其他工作,除非是拥有专业技术的。”但再怎么说,英国是讲究平等的国家,所以人们也不会把歧视摆在脸上,不会轻易说出或做出带有歧视意味的话语或举动。
虚心学习 吃亏也赚到
一个女子独自在遥远的国度生活,难免有无助的时刻。2008年,才到英国没多久,就因盲肠炎进院动手术。她回忆:“当时是广州老板把我载去医院,陪了一晚上,同事们也都很关切,让我觉得即使身在异乡,也非常温暖。一路走来,我碰到的人都非常好,满心的感恩。”
回望自己一步一脚印地走到今天,姚咏珊自认不是能力很高的强者,相反是个挺自卑的人,“我觉得正是因为这样,我在陌生的地方更能以最谦卑的心与人相处、虚心学习。”她认为,不怕吃亏的心态很重要,当然这里指的吃亏并非是被欺负,而是不要计较工作比别人多做一点,不要吝啬给予朋友帮助,因为这一点点的“吃亏”其实是对自己的加值。
不是有一句话说“世界是一本书,不出去走走,就只能看到其中一页”吗?原来人也一样,当初那个23岁才离开家人的女孩,迈步四处走之后,才发现了自己不仅仅有一种面貌,她可以勇敢、可以坚强、可以谦虚,也可以柔软。10年历练,姚咏珊不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