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数人一样,趁著年轻藉打工度假体验生活,孰知,邓炜昌就此留在纽西兰,还在当地组织了自己的小家庭,有了另一个归宿。因工作性质特别,目前回国也未有发展的空间与环境,但对他来说,也不是非要留在某处,才能生存,大男孩如他,对“家可以无所不在”有深刻体会。
26岁的邓炜昌是高空跳伞教练兼摄影师,5年前离开马来西亚到纽西兰打工度假时,认识了现任台湾籍太太,去年注册结婚,儿子在同年8月出世,一家三口目前定居于纽西兰基督城(Christchurch)。短期内没有回流的打算,“跳伞目前在大马还不普遍,没有一家长年经营跳伞的公司。”他说:“不过,我收到大马跳伞俱乐部的工作邀请,他们计划近年内开设一家跳伞公司,如果条件理想,我不抗拒回国效力。”
平时上班的跳伞服上缝有马来西亚的国旗,如果能把国外学到的技术和知识带回国,邓炜昌觉得,是一种荣幸。“而且太太对在哪里落脚没有意见,只要有收入能养家糊口就行了,哪里都一样。”
前一两年,家人还是希望他能回国发展,毕竟一年才见几次面,实在折腾。“最心痛的是,每一次回去都发现父母的容颜有著很明显的改变。”
感谢近年通讯科技愈发便捷普及,只要有网络,随时随地都能“见到”和“听到”远在他方的家人,让自己少点牵挂。
在外生活,总有自己下厨解乡愁的机会,坐下尝试家乡菜的时候,就是邓炜昌最想家的时刻。“家里吃饭是全家人围桌而坐,那些日子很开心,很令人怀念。我现在都不敢想象少了我们的餐桌,爸妈是怎么适应的。”
下决心逐梦 漂泊找安稳
在拉曼学院广播通讯系毕业后,在首都工作了2年,分别在国际紧急救援公司和国际媒体公司担任客服专员和排版员,“不知不觉开始厌倦都市生活,厌倦每天上班下班挤轻快铁,追求2千多令吉薪水的日子,感觉有点愧对人生。”沉闷生活日复一日,他想起当年毕业时曾萌生打工度假的念头,出走的想法重新燃起。父母同意后,他在2011年到纽西兰,开始打工度假之旅。
真正改变他往后日子的是一封勇敢投递出去的入学申请。“在某国家公园的资讯站里翻阅到一本当地的教育资讯杂志,里面都是跳伞课程、冰川导游、攀岩教练等的课程资讯。当时对跳伞课程的报导特别有兴趣,考虑了许久后就在离开纽国时把申请入学的表格寄出去。”
异客不曾受亏待
2012年,他开始了在纽西兰高空跳伞学校的课程,未毕业就有了工作机会。身在异乡为异客,他却从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我遇到的多数人都健谈热情,只要不做蠢事,别人就不会瞧不起你。”上个月当地报章刊登了一份奥克兰大学的调查报导,表示在履历表填写非全洋名的人比全洋名的人更难找到工作,但邓炜昌的工作属于专业领域,不曾受到亏待。
阳光外向的他在当地建立了朋友圈。“特别难忘的是有次发生车祸,开著太太的车回家,由于车速太快,在碎石路上打滑,撞向农夫们的栏杆。当下同事们合力把我拉出车子,也帮我把车子拖回家。有两个同事先回家,担心我被骂惨,编了理由说我要闪躲一只猫,另一个说前面的卡车紧急煞车。”最后他如实向太太报告,同事们的故事不攻自破。“我没想到我的同事们那么可爱,这是相当有趣的一段回忆。”
这个年代的离乡背井,很多时候无关逃难和脱贫。邓炜昌说,离开心爱的家远走他方,只为了追求一个虚无飘渺的梦。“下定决心,就没有什么可以难倒自己,为什么坚持,回想一下初衷。”他笑起来样子,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一如他漂泊之后找到了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