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保17日讯)互联网从九十年代的雏型渐成发展到今日的日新月异,各种即时通讯软体的诞生也将不同领域、层次的互联网用户连接在一起,成为了大规模的文化交流。这种文化交流将世界各地不同的有趣语言结合自身的母语,形成了一系列独特的网络用语,相继诞生了把“Thanks”变成“Thx”、“I see”变成“IC”、“Bye-Bye”等于“88”、“UP”以及“GG”等词语。
在数以亿计的网民相互交流下,各式各样极具创意的网络用词可说是层出不穷,且愈来愈生动。人们取材不论口语、缩略语、谐音、误植、甚至以符号合并以达至象形效果等等,成就了今日的网语。
网语属于混合语言,而且由于语言及文化的不同,结合了母语和外来文化,从而形成了各种不同、具有地方特色的互联网语言。不过亦因为文化的差异,不同地方的用户未必能看懂非自身的网语。
与此同时,社会给予网络用词的评价却是两极,有者认为若非官方场合,与朋友私下交流时用上一些网络用词,不但玩味十足,且无伤大雅,可是也有者认为网络词汇将侵蚀传统的语言文化,威胁语言的规范。
对此,出身于社会与文化研究所的黄瑞泰认为,若一些网络用词遭人广泛使用,或因为有趣,也可能是相关网络用词,比原有的规范用词,更能贴切地形容某样事物或动作。
“久而久之,该网络用词很大可能就会约定俗成,成为规范的词语,丰富我们的词典,人们无需对网络词汇遭广泛使用的现象感到担忧。”
他举例,西方国家的字典每年都会更新及加入新的词汇,如“自拍”(selfie)词汇是因智能手机增设了摄像功能后而诞生的,该词语确实非常贴切且,于是“selfie”一词也被列为英语字典里的词汇。
然而,一些词语相较庸俗及无礼,如网络粗口,他则认为,网民则需斟酌使用,并进行自我思考使用相关词汇的底线何在。
“一些网络用词不适用在官方场合,倘若未经思索便使用,或会造成误会,也或会影响自身形象。有的情况则须胥视沟通对象,有的对象并不适合用网络词语交谈。”
黄瑞泰也解释,依据社会学,人们在不同场合、不同对象面前,会以不同身份沟通,用词及语气方面也会有不同。
“这是很微妙的人际关系,能了解对方使用的网络用词,心神领会彼此之间要表达的含义,就会达成共识。”
此外,他强调,语言应该具备活力,人们的灵巧使用将赋予词汇生命力,虽然一些传统词汇经过网民更改或赋予新含义后,会失去原本的含义,但他相信不会对传统文化造成太大的威胁。
衍生次文化 反射社会现象
广泛使用的网络用词为现代社会主流文化中,衍生而出的新兴文化,或称次文化及小众文化。
黄瑞泰也是雪隆华堂文教委员,他认同网络用词遭现在的年轻人广泛使用是一种次文化,这种次文化并不会打乱原有社会秩序。
“早前90年代时,因周星驰的电影当红,深受我国基层华人喜爱,许多人也仿效周星驰在电影中的动作姿态或言行举止,掀起一股无厘头文化的热潮。”
他解释,当时的无厘头文化也反射香港社会的现象,也代表著那个年代的一种文化象征。
“但是,经历过当时无厘头文化的年轻人,今时今日已是30或40岁的青、中年人,也不会去‘玩’无厘头的东西,但却会是一种留在大家心中的东西。”
黄瑞泰揣测或许在十或廿年后,现在当红或广泛使用的网络用词,也会遭到新兴的其他次文化淘汰。
网络用语非年轻人专利
网络用词是年轻人的“玩意”?
网民符诗艳(24岁)受访时表示,使用网络用词与人沟通并非年轻人的专利,而其现年50岁的母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离乡背井在槟城工作的她指出,其母亲比她拥有更多时间浏览社交媒体,再加上偶尔有收看中国流行综艺节目,在节目中提及的网络流行用词,令其母亲甚至比她懂得更多所谓的网络流行用词,且活用在日常生活中。
因此,每当与母亲通电话时,其母亲还会使用网络用词进行沟通,两者不会有代沟,反而让对话变得更加有趣,促进亲子乐。
此外,民众何有明(58岁)则表示,随著时代趋势,长者也需了解时代转变而形成的新兴词汇,不能一成不变,固执己见。
“我不会抗拒使用网络用词,本身也会在一些场合使用网络用词与友人交谈。这些用词方便既有趣,在轻松场合使用无伤大雅。”
惟他认为,倘若是在严肃或正式的场合下,则必须使用规范词语作沟通,以避免传达误解,造成不必要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