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出现过马来人海啸(1999)、政治海啸(2008)、华人海啸(2013),未来有可能出现马哈迪海啸,这将是以前首相马哈迪“炮打司令部”逼宫首相纳吉为缘起,可能直接导致大马政治版图重新改写的一场海啸。当然,马哈迪一个人的力量会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但作为曾经在位22年的前首相,曾经把三任首相拉下马(东姑阿都拉曼、胡先翁、阿都拉)以及搞垮三个强势竞争对手(东姑拉沙里、慕沙希淡、安华)的胜利者,深谙治国方略权争之术的马哈迪,一定是引领大马新一次海啸的弄潮者。
个中缘由,之一,是其身体健康耳聪目明。马哈迪自言:“虽然年近90岁,但我未老懵懂。说我老糊涂的人其实只是自欺欺人。”此言不虚!笔者近日亲历一次马哈迪在理科大学的演讲,题目是《敦马的前瞻思维》,以主持人访谈形式进行。已届90高龄的马哈迪略显老态,但精神矍铄,思维缜密,反应迅速,表达清晰,一个多小时答问时间其实就是他的个人秀,其饱满的精力与过人的智慧确实令人叹服。当时有一起参与旁听的朋友,说马哈迪再活20年都没有问题。20年或有些夸张,不过,马哈迪这种意气风发的状态,相信至少未来几年能够保持。关键在于,以其一向的斗争精神,马哈迪绝对是不达目地不罢休的人物。
缘由之二,是其影响力大支持者众。马哈迪业已退位12年,但一直高调问政,指点江山。尤其重要的是,现在国阵政府,包括整个大马都还在马哈迪指引的“2020宏愿”道路上前进。承认与否,马哈迪都是大马历史与现实中绕不开的巨大存在。目前公开报道中声援马哈迪的人寥寥无几,但不可否认其支持者大有人在,其中有政府内所谓的元老派,更有无数的草根大众。同样以在理科大学演讲为例,可以容纳数千人的东姑礼堂当时可谓座无虚席,教师学生都是自愿前往。印象深刻的是当时马哈迪迟到进场将近一个半小时,却几乎无人退场,无骚动混乱场面,而马哈迪刚一现身,众人皆起立、鼓掌,整个访谈过程中也不时有笑声、掌声与附和声。马哈迪的人气以此可见一斑。
缘由之三,是其道不孤。平心而论,马哈迪所质疑的消费税、一个大马发展公司、一个大马援助金以及蒙古女郎命案等,并不是处心积虑地鸡蛋里挑骨头来添乱:实行不久的6%消费税惹来怨声载道绝不夸张,五一当天吉隆坡反消费税大游行便是明证;一个大马发展公司财政丑闻招致更多非议也是事实;一个大马援助金引发的争议一直都存在;而蹊跷的蒙古女郎命案同样也是很多大马公众的疑惑。因此,即便马哈迪背后也许有隐议程存在,这些批评却是首相纳吉无法回避,也不能回避的,毕竟单就问题而言,还是代表了广大的公众来发声的。值得一提,马哈迪还是勤奋的部落格写作者,部落格无疑是时下风行的社交媒体,反过来又迅速影响传统媒体,形成影响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局面。
面对马哈迪的连番炮轰,首相纳吉坚决“不辞职”与“捍卫尊严”的表态有点避重就轻,而随后选择“拒不回应”又多少有怠慢之嫌。应该看到马哈迪不是一个人“孤军作战”,更不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首相纳吉需要解释,也需要证明,这是对政府、对国民的责任和义务,同时也是捍卫自身的有效方式。最近,马哈迪表态愿意到巫统基层解释为何屡屡攻击首相纳吉,其寻求支持扩大影响用意明显。可以预见,首相纳吉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与有力的证明,马哈迪的持续逼宫也许就是另外一次将发未发的海啸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