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接到朋友的来信或电话,讨论跟中国有关的议题。说实在,这个话题是永远也讨论不完的,许多人也把中国研究当成现在不得不关注的议题。所谓了解中国,不是如何用筷子吃饭,不是会讲中文,不是了解四大菜系如何烹调,而是去挖掘中国最深层的内涵,了解中国现今政权内部的所有一切。

回想当年在大学时,我花了一周两个小时、一个月8节课的时间了解什么是“两岸关系”,可是约半年后结束的那个学期,我也不觉得自己都完全通晓。老师只是一个引路人,身为学生的我们只是跟随他的脚步去了解他心目中建构的两岸关系。而我今天所了解的中国议题,也就是当年大学老师指引下的另一个延伸,尤其研究所时师从林中斌教授,从他的身上再学到更多不一样的中国观察角度,才有了今天属于作者本身的中国观点(Poin to fview)。

作者也不打算藏私,把过去这一年来的读物给大家做个介绍。假设今天也如当年我的尊师在大专学堂开课的话,就会开出以下的参考书目给大家阅读。假如各位读者有意在岁末年终来临之际,想要有更富品质的假期生活,不妨去寻找清单中的书册。这些都不是什么高深的书籍,却可以引领您去解开更多心中的疑惑。如在连锁书店您没有办法找到这些书本的话,不妨试试看一些特定书店抑或浩瀚无疆的光纤网络,也许可以帮忙您解决问题。

好啦,废话不多说,就来看看究竟是哪些书吧。

第一本,《中国一把抓:你未必深知的108个问题》,台湾八旗文化出版。作者华志坚,原名Jeffrey N.Wasserstrom。没有错,他是一名外国教授,是美国加州大学尔湾分校(UCL)研究中国历史的杰出学者。他在过去30年间都把时间花在这个领域上面,说是权威一点也不为过。

挟资金实力鲸吞蚕食

华志坚把美国学生或一般老百姓不了解的问题汇整成108个问题,以条列式的短篇文章逐一回答。他从形成中华民族中心思想的孔孟儒学开始说起,再来就是帝制中国更递的循环,进而到近现代史的中国,最后就是中国共产党在1949年10月1日掌权后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尽在此书给大家一个浅显的说明。

再来一本,《中国悄悄占领全世界》,台湾联经出版,这是一本以报导文学式的作品。两位西班牙籍记者,Juan Pablo Cardenal及 Heriberto Araujo花了两年的时间走访25个中国人(这里指的是1980年代以后移民/出走/移居到全世界的中国人,并非你我)足迹深印的国家,进行超过500次的面对面访问所写出来的作品。这本书的原名标题是China's Silent Army:The Pioneers,Traders,Fixers and Workers Who Are Remaking the Worldin Beijing's Image。

光看书名你可能以为这是一个表述中国对外军事用兵的内容,其实他说的是那些移居海外,利用现在中国廉价生活产品打趴当地商家的“传奇”故事。两位作者以第一人称的方式把他们的所见所闻,以说故事的方式跟你说他们见到的人的遭遇。例如在埃及滞留不归的中国“旅客”,逐家沿户推销他们从中国带来的廉价成衣的故事,累积几年的成果后,这些人许多都能衣锦还乡。类似当年我们先祖离乡背井来到南洋的故事,以另一种形式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当然还有别的面向,就是中国挟著强大的资金实力,对各国市场的鲸吞蚕食。这些狂买原物料,在加工后再回销当事国的商业手法,使得许多尤其是非洲国家为数不多的商家或轻工业厂商纷纷退出市场。因为很多时候,不光是MadeinChina商品占据市场,有时候还是由中国商家直接在当地开店,从头到尾给你赚个精光,最后还想尽办法逃漏税,使得当事国国库只赚到当初卖原物料的微薄收入。

这些情况在与中国接壤的中亚国家、俄罗斯在亚洲边境城市、中缅边境的克钦邦等更为显著。缅甸更是一个突出的例子,北京为了自己在当地的利益,极力使当地维持极权的军政府,我们不能指责中南海自私,毕竟只要说到利益的时候,伴随著的自然就是人类最原始的行为:“自私”。只是苦了多少这些年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缅甸人民而已。有一天当你鼓掌欢庆直达北京的高速铁路建成时,也请思考你的国家可能损失了哪些利益换来这些基础建设。谴责国内的政客固然是最简单的方法,但不要忘记“一个手掌拍不响”的道理。

当年的“远亲”

因篇幅有限,我只能在这边再介绍多一本。这本的标题更为耸动,叫《假如中美开战:二十一世纪的战争》,台湾允晨文化出版。作者陈破空,原名陈劲松(总算有个真正的华人出现啦)是一名旅居美国的政治评论作者,假如您之前错过了他的《中南海厚黑学》的话,那这本《假如中美开战》就千万不要向隅了。

书中有些观点,可能是由于作者本身是学经济的,对于军事与国际战略有他不足的部分,但这无碍读者从他的作品中去了解北京的政治与处事哲理。书中对于为何中国的军事学者动不动就嚷嚷要打败某些国家,为什么平壤现在换了第三代金氏传人后,有如脱缰野马跑他自己想跑的方向,完全无顾北京的既有利益。新疆、西藏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北京的亲密盟友,利比亚的格达费、委内瑞拉的查维斯、叙利亚的阿萨德,他们分别被民主浪潮推下台后枉死的,染病后死亡的,脱序不羁杀人如麻的,都在身后或现今大大伤害北京的外交战略布局。脱离北京极力支持的苏丹(中南海每年出售不少强大武器给苏丹)而独立的南苏丹,向来不支持/不接受分裂主义的中国共产党,却与美国在同一天承认南苏丹的主权,是为了利益所作出的选择。

20甚或30年前,我们长辈口中所说的“唐山”,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概念,感觉对我们距离遥远。但随著中国在1980年代的开放之后,他的脚步不断地踏出原本即有的范围,与你我之间的关系却变得如同张学友的歌曲,这么近(那么远)所说的:

“我,留著你在身边心,仍然很远也许终于都有天,当你站在前面,但我分不出这张是谁的脸。”中国现在对于东盟而言、对马来西亚而言、对整个环绕南中国海而成的国家而言都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远亲”了。当这个你以为你可以对他非常了解的“近邻”,未来将会有更多的作为影响到你我的国家利益时(国家与执政政府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才发现对“中国”的了解不够透彻的话要恶补就来不及了。

假如你平时是靠凤凰卫视、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新华社来决定你的中国观点的话,建议您还是抛开手中的遥控器或滑鼠,寻求不同的视角告诉您更多“中国崛起”背后被遮蔽的观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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