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总会长蔡细历在投票前曾公开喊话,说民联要在柔佛州大胜等同做梦,我第一时间的反应则是蔡细历连做梦都梦到民联在柔佛州大胜。果然,大选成绩公布后,民联在柔佛总共取得5国18州的佳绩,并且在10个国会议席以微差票数败北。而且在十几个州议席的票数已经迫近对手,民联只差一席就拿下柔佛州三分之一议席,这样的成绩恐怕也超乎林吉祥本人的预料之外。
吸取了“丹绒系列战役”专攻华人区的教训,林吉祥带动的振林山一役是联合公正党和伊斯兰党一起攻城的作战方式。公正党取得一国一州,而伊斯兰党则由二州增加到四州。更难能可贵的是,伊党候选人在马来选民为主的巴力亚尼击败马华候选人。行动党在彭加兰林丁及柔佛再也这两个混合选区胜出。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选区上一届败选的多数票超过一万张,任谁都想不到这一次竟然会成功翻盘。此外,林吉祥在振林山击败柔佛州务大臣阿都干尼,这是行动党第一回在国会议席击败巫统强人。由此以上各个讯息可得知,国阵在柔佛州的基本盘已经动摇。成绩揭晓后,不仅仅是蔡细历的梦醒时分,就连柔佛巫统也被五月五这场恶梦所惊吓。
无可否认,华裔选民给予民联重大的支持创造了柔佛州的历史,而马来选民支持在野党的比率也创新高。而行动党能够攻克古来、振林山、居銮,并且差点攻下拉美士,还有公正党在昔加末、地不佬、巴西古当,以及伊斯兰党在埔莱取得很高的支持率,占了这些选区10%以上的印裔选民是个重要的关键。
马华硕果仅存的两个州议席分别是巫裔选民占63.77%的埔来士巴当及混合选区巴罗。埔来士巴当的多数票锐减至3千多张,而巴罗仅以103张多数票惊险胜出。另外,拉美士国会选区的多数票也只有300多张,地不佬也只以1千多张票胜出。马华在柔佛州的老本只剩马来选民过半的阿依淡和丹绒比艾两个国会议席,但是以往轻松以上万张多数票轻骑过关的荣景已一去不复返。
定存州神话破灭
在柔佛州有20个华裔选民超过30%的州议席,这些选区大多数由伊斯兰党和巫统直接对垒。虽然只在4席胜出,但其他落败的选区大多取得超过40%以上的支持率,一洗过去被对手狂风扫落叶的局面。巫统必须正视伊党在柔佛州建立势力的事实,否则在华人票为基础之下,再争取到三分之一的马来票,整个柔佛的山河随时变色。
必须肯定的是,虽然伊党全国副主席沙拉胡丁阿育在国州议席双双败北,但他能够在埔来国会议席将败选的多数票从上届的20449拉低到3226张,在努沙再也州议席所输的多数票也只有2201张,比起上一届的7384减了3倍多,可见他所刮起的旋风冲击有多大。伊党目前所拥有的4个分别是柔北的马哈拉尼和新加望、柔中的巴力亚尼,以及柔南的优景镇,势力版图不断在整个柔佛进行扩张。
当然,不容否认,柔佛东海岸仍然是巫统的票仓。民联在该区域的选区完全不是巫统的对手。举例而言,上一届不劳而获的边佳兰国会议员阿查丽娜,本届竟然能够轻松的以22508张多数票击败公正党候选人,后者的得票只有4484张。可见先前炒得翻天的边佳兰石化工业课题,在当地马来社会丝毫没有任何影响。在整体投票成绩可看出,乡区马来选民仍然倾向支持国阵,但城市或半城乡的选区,巫统不再是传统马来选民的唯一选择。
本届大选成绩显示,柔佛是国阵的定存州这个神话已经破灭。而伊斯兰党和公正党争取华裔选民支持的策略已经奏效。接下来要努力的重点,除了行动党要深入马来区争取支持之外,公正党和伊斯兰党的基层组织更是急需改善的弱点。倘若两党早些投入大选备战工作,麻坡、昔加末、礼让、巴西古当、埔莱、地不佬、士央基等议席,至少半数会落入民联手中。
当然,民联不能因为此次的胜利而冲昏了头。反之,更应马上积极投入,为来届大选攻陷柔佛政权而努力。来届大选将会有另一批为数不少的首投族参与投票,这是朝野双方力争的票源。可以预见的,国阵的传统优势正在逐步消失中。而且柔佛巫统派系倾轧的问题如果未能妥善处理,将进一步削弱巫统在柔佛的势力。
就战略而言,民联这一回以大将攻城带动整体作战士气的模式已经取得成功。也许,林吉祥下一次可以移师拉美士或丹绒比艾,身先士卒到混合选区或马来选民过半的选区,为行动党的多元种族政纲正名,也为民联的多元种族斗争路线做版图扩张而努力。要打破巫统的种族主义,行动党更需勇于先行打破参选以华裔为主的选区的思维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