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州大臣卡立被公正党开除党籍,基本上是完了。他能打的三张牌:雪州苏丹的王牌、伊斯兰党的暗牌、国阵巫统的反牌,都打了。尽管媒体吵得天翻地覆,无党一身轻的雪州大臣仍然笑容可掬,似有胜算。不单如此,他还发了推特祝老战友安华生日快乐。他的风度是有了,风评却是欠佳,风险没有归零。
有人将卡立被炒与1998年安华被马哈迪革职相提并论,并要发起示威拥戴卡立,其情可悯,其志其行只让人啼笑皆非。
1998年9月2日安华卷起的那一场“烈火莫熄”迄今16年,大马度过了4届大选、换了两任首相;国阵去了三州政权,失了数十个国会议席,在去年505的大选甚至得不到一半选民的支持。当年铁口断定安华坐牢入狱,盖棺定论的人,强如马哈迪现在还忿忿不平;海峡对岸的新加坡李光耀的铁口预言变成了过时笑话。其他人等就更不必提了。卡立和安华不是同一个档次,无从比较。
没有卡立的民联还是民联,雪州还是雪州。水供和大道、丑闻和交易、谣言和怒吼、傲慢和偏见都在雪州。
卡立打的第一张王牌,获得雪州苏丹支持;他吁请不支持他的行政议员辞职,也显然和伊斯兰党有了默契。但他最后的一张牌就是加入国阵,或以“亲国阵独立议员”身份继续当官,条件是伊斯兰党和国阵的所有议员有志一同,加上公正党议员当中有人和他“情义相随”才得以成事。如此一来,雪州这场权力游戏、利益交易的本色就更清楚了。
卡立兵行险著,打王牌保乌纱的结果,等于把议会的权力让给统治者。君主立宪制下的马来统治者本来是虚位元首,此时却因两方政治角力的后果而掌握权力,霹雳州变天就是例子。雪州苏丹接纳卡立继续担任大臣,如果仅是权宜之计,确保行政顺畅,尚不致损害州议会的地位。如果州议会召开,卡立未能得到大部份议员的支持,只能鞠躬下台。此时,雪州苏丹就应遵照民意,而不宜有其他作为。
接下来的游戏是:雪州会不会像霹雳州那样“变天”?大臣会否宣布解散州议会补选?竞选的结果,是厌政治恶斗的雪州选民投向国阵,或是继续支持民联?它的成绩能为2018年的大选带来怎样的指引?至于卡立本人,历史会怎样书写,大概也定了。
国阵兼巫统署理主席慕尤丁昨日宣布,雪州国阵支持雪州大臣卡立依布拉欣继续留任。消息一出,就更证明了国阵对卡立的“厚爱”,也使到雪州局势出现变化。
按照去年505大选的雪州议会选举成绩,民联在56个议席当中,赢得44席(行动党15,伊斯兰15,公正党14),国阵赢得12席。随著卡立被斩,成为“暂时性独立议员”,民联当中,公正党和行动党的总议席为28席。若是伊斯兰党全体议员和巫统“情义相随”,再加上卡立的一席,总数也达28席。双方都必需拉拢对方的人马才能组成政府。另一种情况,则是伊斯兰党的一些议员退党留在民联,使民联得以继续执政。
雪州的局势变化,简直就是霹雳州变天的山寨版。但伊斯兰党玩的游戏,却是“无间道”。到了这个阶段,卡立若宣布解散州议会,让雪州选民决定前途,还不算太坏;反之,若是由于三几个议员受到“招唤”而奔向敌营,以致江山易手,重蹈霹州覆辙,才是民主政治的灾难和笑话。
路遥知马力。民联三党的结盟既然走不下去,就索性解散重组;愿意投奔国阵的人也可拔腿狂奔,剩下来的才收拾旧山河,把眼光放宽到2018年的全国大选,而不限于雪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