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鲁依莎竞选公正党署理主席,引发正反两极的反应。支持者说她有真本事,是党员一票一票投出来的;反对者则质疑,她是安华的女儿,如今出任党内第二号人物,难逃裙带关系的质疑。
前卫生部长凯里为她辩护,强调她确实有能力,否认裙带之说。但是,问题不在努鲁依莎是否有本事,而是她从哪一层开始展现"本事"。
吉隆坡双峰塔有88层楼,无论是凯里还是努鲁依莎,他们的起跑线是在第44楼,非靠楼梯爬上去的,而是坐著"家族"这架直升机直接停在那里。若不是有安华或伯拉这样的政治背景,他们是否也得从一楼慢慢爬起?
当然,有本事的人终究能往上爬;但在你还在一楼奋斗时,他们已经从第44楼冲向了顶层。他们所说的"本事",是在已有资源、人脉、平台的基础上发展出来的,而那些真正从基层爬起的政治人物,他们的能力不见得比较差,只是缺乏聚光灯、媒体关注与党内扶持。
哪位公正党领袖在败选后还能被委任为首相顾问?哪位领袖可以不断在不同选区上阵和享有党内资源?许多曾任议员多年的领袖被劝退,甚至暗示该让位了,但这样的"让位"从未发生在安华家族身上。
再看公正党的其他领袖:再益、阿兹敏、拉菲兹、赛夫丁、已故卡立依布拉欣,每一位都有过人之处,只是没有安华家族的光环。于是,有人默默退党,有人被撤职,有人被边缘化。难道他们比努鲁依莎差吗?
旺阿兹莎也是民主程序产生的主席,但若她不是安华的妻子,她是否真能成为我国首位女性副首相、反对党领袖或党主席?
当然,有人会说:旺阿兹莎可以,为何努鲁依莎不行?但别忘了,2008年前,公正党是国会中最弱的反对党,有强势的敦马哈迪在,副首相职位未必代表实权。
27年前,公正党因安华被革职而成立;27年后,这个党依然脱离不了安华的影子。更讽刺的是,安华还在位,却已开始为女儿铺路,让拉菲兹不要退选,为努鲁依莎铺设一条"顺利胜出"的道路。这是为了营造一种"她不是逼退拉菲兹才上位"的假象?
公正党真正的悲哀,不在于努鲁依莎有没有本事,而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被允许展现本事,其他人都要让位,只因他们不是安华家族成员。拉菲兹、阿兹敏,甚至已故卡立依布拉欣,哪个没有才华?可惜光环不在他们身上。
1988年,李光耀对吴作栋说:若李显龙不是我儿子,我早就换掉你,让他接班。至少李光耀还有顾虑。但安华,在裙带关系这件事上,似乎比李光耀更大胆、更直接。
公正党的"家族政治"不会让党更强,只会让它更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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