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去中国读大学时,与我同届的人当中,去中国的,屈指可数。当时多数都去了台湾,我则是想也没想就去了中国。原因也很简单,中国比台湾大多了。
听人说过一句戏言:中国是一个世界,中国以外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虽则夸张,一定程度上,我却认同这句话。在中国有著其自成体系的一道道系统和规则。也许是传统陋习,也许是资源紧张,甚或也许是悄无声息的进步,都实实在在地暗示著这儿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对此,5年以来,我深有理解。但,兴许是由于身为华人,我却迅速地,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地越过了这些不同。因为归根到底,这些并非意识形态的不同,只是认知上的差异而已。
然则,私以为,时下马来西亚华人对待中国的看法,仍有些微妙。去中国之前,我的几个同学曾参加类似于夏令营的活动而去了趟中国。他们向我说的印象都不好。
加上不知从哪儿来的影响,坦白说,去中国那时,我对中国人的印象很不好。
现下回想起来,有句成语正恰如其分地形容了当时的我:夜郎自大。正如有次上课时听中国的老师这么形容:东南亚那些经济欠发达的地方。当时我想,你要是去了趟马来西亚,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在这儿我们确实有许多需时间来沉淀的误解。
浅见以为,有几个因素影响著我们对待中国的看法。一则是马来西亚华人毕竟与台湾和香港交流较多,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台湾人香港人对中国大陆看法的影响。这原本无可厚非,也是人之常情。
再则,是英国的影响。从独立之初就渗透到生活中方方面面的英国的影响,相信也不需赘述。这里也插句题外话,看著马来西亚跛脚的民主和中国相对高效的行政效率,两相对比,我心里确实起了些变化。
马政府不够好
三则,私以为,却是马来西亚华人格局小,看不到更大更远的东西。这或许与我们在国中的政治地位有关。长久的有些残疾的政治地位,加上传统的对待政治的冷漠,都在内心深处塑造著我们的追求和格局。这种自我束缚得近乎于自虐的政治态度,也许也是形势使然。毕竟,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
坦白说,我确实从小到大都始终热爱中国历史,故在了解近代中国的发展以后,心理上会更容易倾向中国。虽然我现身处德国,但内心仍怀念著上海的繁华。真正身处欧洲后,两相对比,知道了一些各自的优缺点,想法也发生了变化。我始终觉得欧洲的城市小了点,远没有上海北京那种大带给我的强烈的吸引力。当然这也仅是鱼肉熊掌,各有所爱而已。三,就是格局了。马来西亚毕竟很小。这里并非单指国土或人口,其实也意指一国的气度。
对于一个独立了50多年的国家而言,种族关系处理成今天这种不愠不火,明面是一套暗里另一套的局面,也只能自嘲了。
抛开政治不谈,说些现实的。2009年去厦门时,厦门还没通高铁。而14年离开那年,则已可以南从深圳北坐往北京了。11年第一次坐高铁,第一次去杭州,第一次见到积雪,这样的印象可以略微概括我对于身处中国的感受:日新月异,真的是日新月异。
其实,今天这样的格局,也许对马来西亚华人而言,是一种机遇。因为相比而言,我们确实少了一些束缚,却多了一些优势。我想,如果我们能认清自己所具有的价值,那么,在这样的一个中国崛起的大环境当中,我们还是大有可为的。
当然,更大的趋势还是全球化。坦白说,在全球化的今天,若马来西亚政府还抱残守缺地坚持现今的局面,那就真的莫怪看到更好机会的许多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马来西亚政府并非不好,而是不够好。而不够好,在有些阶段,确实比不好更为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