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在印度拍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电影《曼德拉》。电影讲述一个乡村,有一位身份非常低贱的理发师,常常被村里人欺负。后来结识了一名女性教师,为其以“曼德拉”的名字登记为选民。
恰逢村长选举,两兄弟竞争村长之位,但算来算去,两个阵营都有一样的支持者人数。结果这一位“多出来”的新选民成了两方阵营争相巴结的对象。双方都奉上好处甜头,毕竟他的一票主宰谁胜出村长选举。他也以这两兄弟的矛盾,以他们竞争为筹码,为村民创造了很多方便。
这部电影设定为开放式结局,在开票日当天,双方都雇佣了打手,只要一方胜出,另一方的打手就会对其下手。但因为村民的拥护而没能得逞,而电影也没说明最后兄弟两谁胜出。
这个电影带出来两个政治现实:1.曼德拉的票给予谁,谁就胜出,那么曼德拉就非常值钱 2.当支持者已经明确表态,那么他们的票就不值钱。
马来西亚的华裔,曾经是曼德拉,但现在情况改变,变成了那些价值不高的村民。
2018年大选,希盟1.0成功以消费税等课题,分化马来选票。那个时候的华裔,就如曼德拉,成为造王者。就这个分裂,成功将执政60多年的国阵拉下台。虽然说,敦马哈迪,慕尤丁和安华都是来自国阵的高级别领袖,但意义非凡。
可是今天的华裔,在团结政府的操作下,变成了电影中那些已经站队的人。非常清楚的立场表态,在政局的改变下,瞬间变得没多少价值。就连40多席的行动党,都不比两席的马华能保护华裔的民心,甚至连马华都不如。
华裔的民心是什么?笔者随口列出几个:摆脱心目中贪污腐败且种族主义的巫统,公平对待华教,公平和廉洁的经济成长等等。
团结政府,第一个基础就是与巫统合作,并委任本来要绳之以法的巫统主席为副揆,承认统考永无见天之日,加强贯彻宗教政策,捍卫土著特权,保留固打制等等。在此基础外,经济政策如提高税率,石油津贴重新分配等等,看似简单,实际上华裔受到的冲击比任何民族还大。到底,华裔的民心还重要吗?
现在的政局改变,放到电影的桥段,曼德拉的角色,从2018的华裔,转移到2022年的部分马来选民。在几场补选,马来选民似乎有回流团结政府的巫统后,这些摇摆的马来选票,成功取代华裔成为“曼德拉”。而团结政府和对手国盟犹如电影的兄弟般,争相抢夺这些摇摆马来选票。
迎合马来选民
在郭素沁和阿克玛口舌交战的清真课题,首相,不是站在郭氏这一方,反而对其指责。在宗教课题上,希盟的态度完全与大选前在华社的形象背道而驰;以巴冲突课题甚至允许把刀枪道具带入校园。这些,都是违背华裔民心,以迎合摇摆马来选民的政治手法。
华裔的心态太容易把控,一句“你要绿色浪潮吗?”,一切宣言就可以抛诸脑后。现在在生闷气的,无外马华的党员。当初与巫统一起,他们被称为走狗;不能承认统考,说要送轮椅;不能制度化拨款华教,被贬为汉奸;土著政策,马华被说成卖华,那么今天的希盟,在华社课题上比不过马华,一句“难道你要国盟执政”带过,又可称呼为什么?
笔者认为,还有一个暂时解决的办法,就是首相把“敌人”带在身边。若伊斯兰党加入团结政府,至少在政策上能互相制衡,同时减少因与国盟对垒而产生的不健康种族政治。那样,至少华裔和其他族群的“民心”,可以是内部问题。但倘若邀请伊斯兰党的同时,撇下行动党,那么就是华裔民心已经毫无价值了。
笔者完全没有要华裔选民做出任何事情的念头,而只是把实情道清楚:华裔的民心,在明了清楚的前提,在政客面前显得那么没价值,但要提高价值,又会让国盟有机可乘,这,就是华裔在政治上今天所面对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