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你还是个孩子,还在小学。老师要请全班同学吃午饭,要投票决定。全班有40位同学,20位想吃椰浆饭,14位想吃沙爹,而包括你在内剩下的6位同学则想吃炒粿条。
当投票的时候,你知道6票炒粿条肯定没有胜算,你会选择坚持这6票但不会有结果,不投票,还是在椰浆饭和沙爹这两者之间选择你比较中意的午饭?
马来西亚华裔“很有可能”在来届大选面对这个问题。纳吉在华社的印象,是贪污腐败的代名词,而哈迪则是极端宗教主义的代表人物。也就是说,一个是嗤之以鼻的厌恶,一个则是恐惧和不安。
2022年的大选,是我了解政治以来,看过最荒谬的民族整体心境转移。投票日前一天,心中对巫统是厌恶,憎恨。“hoi ya hoi”这首歌用来映射阿末扎希这个所谓的“盗贼”,必须铲除巫统,还有很多人信誓旦旦要将扎希送入监狱。更有人说“一票凯里/一票国阵=一票扎希”,已经把扎希当成“厌恶”的代名词。
但是成绩开票后,当扎希拒绝与国盟组织政府,在网上换来的是一片呼声。“扎希是英雄”,“今天扎希是最靓的仔”等等话语陈出不穷。最后,团结政府成立,国盟被确认为反对党,扎希当上副揆后,才时不时把对巫统的不满,在茶餐室或中文网说出。
“原则”、“打贪”、“反腐”、“维护正义公正”,这些都完完全全被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大局为重”,“我们没得选择”,“难道你要宗教极端主义?”,“希盟可以制衡巫统”……这些话语来自我安慰。
2022年的大选,你以为炒粿条会胜出,结果不是。你虽然投给炒粿条,但是你心里已经接受你本来最讨厌的沙爹。但是2023年的6州选举,很多地区已经没有炒粿条的选项。你只能在椰浆饭和沙爹二选一。
我用纳吉和哈迪作为这篇文章的开端,主要是因为,希盟在2022年大选的成绩,已经是顶端,没能力再起了。先说说2023年州选。
在扎希领导的国阵加持下,希盟和国阵在登州全军覆没,吉打和吉兰丹只剩下3席和2席,槟城1/4落入国盟,雪兰莪2/5落入国盟,森美兰国盟零的突破,如今有5席。对希盟和国阵而言,这成绩比2018年大选更加退步。
希盟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选民的期待。华裔选民期待希盟送巫统贪污腐败的领导入狱,结果现在委任他们为官,与之合作。华裔选民期待公平公正对待各源流学校,结果现在保持固打、40圣训、坚持不承认统考、不制度化拨款各源流学校等等。换句话说,行动党之前给予华社的期望,是不现实的,主要是因为这些期望与大多数马来西亚选民是相违背的。
马来选民失望
而马来选民更是失望透顶。说好的油价降,现在可能不降反升,说好的过好生活,现在民不聊生,还要增加重重税务来增加人民负担。马来同胞对“纳吉时期欠下的债务”说法不买账,因为对他们而言,纳吉时期的国债在短短几年内翻倍,而且一马公司的债务,远远不及纳吉时期通过政府官联公司带来的发展。很多希盟领袖用一些数据来自卖自夸,但这些数据不与人民正在过的苦日子相符。
到最后,更多马来票源会流向国盟。而国盟内部的土团和伊党看似有摩擦,在最近的课题都保持不同意见。马来票源若是要在哈迪和慕尤丁二选一,则哈迪出线几率较高。
别说巫统支持者,就连巫统党员也纷纷转向国盟,或者不出来投票,以表达自身对团结政府和巫统领导层的不满。现在,“唯一”能从国盟手中夺取马来票源的,是还在服刑的纳吉。
巫统基本盘,基本上都是纳吉铁票。纳吉还没服刑前,是带领著国阵在马六甲和柔佛以2/3优势执政。那个时候的中央政府已经是国盟和国阵的联盟。马来人支持还是自由之身的纳吉,是事实。而失去了纳吉的国阵,只会一输再输。至于希盟政府,其治国方针,更会让其失去更多票源。
在自由身的纳吉这个椰浆饭,和哈迪这个沙爹之间,我们还能坚持炒粿条吗?我们喜欢炒粿条,但已经越来越肯定吃不到了。你会把票押在椰浆饭,还是沙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