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芬兰,入住的酒店旁那个地方政府资助的社区中心,是人文气息浓厚的枢纽。图书馆在这,音乐厅也在此处。不管春夏秋冬,总有主题不一的画展和演出。不论稚龄小孩,还是年长成人,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可惜,北欧小国的大气度,这里不见。结果,本来都不容易的艺文传承,自然寸步难移。偏偏此时碰到疫情肆虐,百业萧条,可有可无的文化,陆陆续续陷入泥沼之中。
风雨如此飘摇,所幸大阳光圆梦基金联合元生基金会发起两次的雪中送炭用行动及时给国内百个团体,增添了一丝暖意,保住了长征的温度,留下一巨册的《挺艺文,保传承》(吉隆坡:大阳光圆梦与元生;2021)。
自谦所行那是杯水车薪,其实也不尽然。这么一浇,幼苗说不定哪天就会长成大树。这个浅显不过的道理,正是《易经》所说的元亨利贞,万物共生。那么,何以文艺的环节,为何往往敬陪末席?
陈亚才兄提出的这道问题,所反映的,正是治国的眼界,不过如此:上面平庸,下必甚焉。何况,瘟疫逞凶,变本加厉。读及黄金城兄追述期间到访槟城的空荡清幽,“下榻的酒店只有几人”,自能感受困窘所在。
唯民间生活的拮据,往往不得所见,乃至出现“既无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的咄咄怪闻。那么,时至今日,谁要没钱吃饭,不妨点个披萨。国内住腻了,飞到纽西兰度假55天,才回来也可以。
转眼一年,似乎没有听到芬兰的艺术家因此潦倒,博物馆熄灯结业。反正国库的预算都准备好了。那里人人平等,各行都有本科的配额。看到这里,该脸红的,都不脸红,艺术家也只好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