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照政府之指令,学校皆开有一个接收公共捐赠,需要定期稽查的专用户口。章节明白,条例清楚。可是,若是有心钻入险峰,毕竟还能看到疏漏之处,从中找到一扇方便之后门,伺机发财。
怎么做呢?潘永强博士新编《压力下的小学教育:臃肿,功利,集权化》(黑风洞:大将;2019)所收侯莉晴的论述〈华小校长的舞弊滥权乱象〉所揭露,读之不禁叹服校长心思之灵巧:
“校长在不同银行开启一模一样名字的户头,实是‘非常高明’的方式。这情形下,家长不会知道他们所‘乐捐’的款项最后会被存进政府将审查的户口,还是幽灵一样存在(只有几个人知道)的户口。”(页138)
话虽如此,“欲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毕竟还是有所缝隙。上得山多,终会败露。相互包庇,深知内情的“几个人”,一旦不和,自然如悉抖出一匹布长的魑魅魍魉。
如是我闻,校长所使出的,另有出入平安的桥段:所收账目,来来往往,貌似清白;但是,此进彼出,钱急速被掏空,转到不知名的地方。家长只要详细检查历年家协账目,必然可以觉察耐人寻味之处。
还有什么?孙悟空72变的那一套戏法,学校亦见,乃有一账n出的蹊跷:一份账单,多处报备。国库、董事、家协、家长,因此需为同一份账单,不断重复支出。
校长的心思,既然全用在揾食,那么,什么时候他们才有时间运作经营日常的教学,逞论深究教育的工程?结果,书包越来越沉重,作业的内容也就日渐天马行空。适用或不,不是问题,佣金的多少才是。
何况,老师的升迁,侯莉晴说:都需校长盖章确认(页131)。环滁其中,老师也自然形成集团的一部分。层层叠叠,沉痾宿疾,变本加厉;再读一万年《弟子规》恐怕也熏陶不了学生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