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岗的惜阴楼是学校的座标了。楼面题有陶渊明之诗:“盛年不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宜自勉,岁月不待人。”是1962年,初中第11届毕业生献赠母校的钟楼。屈指一算,当初的少年如今想必都是古稀之年了。
时光如电,倏忽之间,全遽然过去。2003年创刊的《东方日报》当下也是个俊俏的初中生了。
回顾往事,一切仿佛还在昨日;可是,这个国家毕竟经历了三朝首相的沧海桑田。
华社也是这样。华商前路筚路蓝缕,一言难尽。糖王郭鹤年的出走,正是玄机。那么,华教工程的供养,要靠谁呢?华文报的未来,市场何在?难得老社长刘会干先生坚持到底,带领两岸团队,一直走下去。
中文媒体的困蹇
经历2001年的528报殇之后,中文媒体的困蹇,说来确如晋室之衰:党派肆无忌惮,昏聩之徒,满街都是。身处乱世,人人隐避放逸,益尚玄风,只愿清谈。大局既定,编采部的精英,一个个排队陆陆续续(被)离开。
那个年月确是糟透了。网络还在起步之中,谷歌虽已开业,网页尚不通行,面子书还没面市。手机有了,但是,智能不足,功能有限。苦闷的言论,草根之民情,似乎没有及时找到发声的出口。
虽有猛志在心,忧愤在胸,既不能流俗,只好怀抱闲静,质朴自然;像陶渊明那样暂且心念山泽,寄情桃花源的意境,准备归园田居,东篱采菊,悠然见山,打发时间。
所幸的是,几经折腾,《东方》总算出街,逆转时局。那些曲曲折折的过去,犹如八王之乱。15年了,老社长走了。
团队用心的日夜耕耘,渐渐迎来报馆的盛年,还有罢写运动的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