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日过去一周,涂亚眉女士绝食至今已将近20天。昵称眉姐,今年72岁的涂女士自上月24日开始绝食,只喝开水维生。她的目标简单清楚明确:反公害,关闭关丹稀土厂、停止武吉公满山埃冶金。
你一定听说过她。她的事迹被报章报导过、在网上传开来。你每天循例滚过面子书,多少瞄到过她的名字,但你也许忘记了。
508当晚的夜空下,你们比星光灿烂。整个体育馆像是一颗硕大的钻石,也比某夫人戒指上的那一颗闪亮。
当20几万人齐声唱起国歌,你会为这样的场面动容。过去在学校里唱惯唱熟唱得麻木的,能让你掉下泪来。这时候有人对你说,那是因为你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你大概也不会有多少真实感。那种情感,应该埋在比内心更深处的地方,深入骨髓,深到你不会时常记起。
我在想像那一夜你带著什么样的心情入睡,醒来后,又会以什么样的眼光去观看这世界?各种不公依然存在,连大选的结果也不会改变。你还是一样怀著不安的心情抓紧包包穿过大街,每个呼啸而过的引擎声响都能叫你心惊肉跳。森林持续减少,二氧化碳指数还在上升。巴贡上游的雨林在两百米深的水下继续腐坏,武吉公满的冶金厂和莱纳斯的毒害都依然存在。
505,我们没能换得成政府。508,好些人的热情在夜空下燃烧,异族人民在星空下拥抱。如果那让你看见了希望,那么今天,同一个国家里一名老妇人用性命来反公害的事迹,你又作何感想?我们的国家糟糕到那个程度了吗?
好像并没有。你尽可以责怪贪官污吏,却是否还能再坐等下一个5年?砂拉越的水坝工程很遥远,放射性废料的影响多数人都不曾看见。于是你的母亲、祖母一样的老妇人牺牲健康性命,是不是能够让你感受到一点迫切?
505究竟能不能栽下醒觉的种子,这棵树会长多大,扎根有多深,都需要时间来展现。我希望那变化即使很小,也足以能让你重新审视你身边最微小的事物并产生疑问。我有的还是那个丰裕的梦想──我们都可以一人一点地扛起一小部分公民的责任,那么所有我们歌颂过的英雄,都无需在孤独的背影上载著全民的梦。
我希望我们能拿出那晚点燃夜空的激情,一起到眉姐跟前去,让她知道,她的信息我们都接收到。有许许多多的年轻人,都愿意把这份决心坚持下去。我们的国家,并不糟糕到需要我们的祖母为我们牺牲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