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华盛顿8日讯)“你好,我是无名氏(John Doe),手上有一些资料,有没有兴趣?”就是这一个神秘报料讯息,从而揭出爆炸性的全球离岸藏富网络,也催生了震动多国的《巴拿马密件》。爆料者从未索取分文,而其身份和动机至今还是个谜。
在两年前某日,德国《南德意志报》记者欧博迈亚收到上述讯息后,马上回复“很有兴趣”。其后欧博迈亚与无名氏经不同途径通讯过很多次,都是经过加密。他说:“有些日子,我与消息人士交谈的频密度,超过我与妻子。”
随后数月,无名氏陆续传来一批电邮、扫瞄信件、照片及客户资料。欧博迈亚跟同事花了超过两个月核实文件真伪,并试图将秘密交易抽丝剥茧。
欧博迈亚的拍档欧博迈耶尔忆述,他们沉溺文件中,“经常在凌晨2时或4时告诉对方新发现”。两人声称,不知为何该名爆料者会找上他们,对方只说:“我希望你报导这些材料,把这些罪行公之于世。”
资料太多 向ICIJ求援
不过,资料太多叫他们吃不消,以致要向曾统筹跨国调查避税的“国际调查记者同盟”(ICIJ)求援。
《巴拿马密件》多达1150万页,约等同3万8000本普通书籍,而且还有25种语言。ICIJ数周内慢慢集结一支来自70国逾100家传媒机构的370名记者团队。
ICIJ资深编辑赫德森说:“很多现在最重要的新闻都很复杂且涉及全球,旧式‘独狼记者’或(水门案记者)伍德沃德及伯恩斯坦是应付不了的。”
此次调查被称为“普罗米修斯计划”,以希腊神话中从诸神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命名。
为了便于搜索,他们将资料上载至ICIJ伺服器。ICIJ还提供一系列工具方便记者研究及交流,包括一个加密讨论区,让记者分享研究成果,也有一个名为“黑光”(Blacklight)的资料库搜索程式,供搜索特定的名字、国家或来源。
团队曾在美国华盛顿、英国伦敦、德国慕尼黑等地秘密开会,与会者有时多达百人。每个新闻机构亦都采取保安措施,保护连接ICIJ伺服器的电脑,确保编辑部的普通联网不能接上。
此外,也要阻止人为错误泄密。ICIJ副总监沃克称,他们警告记者开了电脑后不能离开,避免在餐厅使用无线上网服务(Wi-Fi),遗失手机也要立即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