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9日讯)疫情肆虐,不少人面对裁员、减薪,有人背负著房贷、租金,也有人还不起电话费,更有不少人从丰薪厚职的M40群体变为可能三餐不济B40群体。但面对一时失意,许多人仍选择在逆境下生存!
行动党泗岩沫国会议员杨巧双早前分享,随著国家落实一连串的封锁行动,国州议员服务中心接获不少受疫情冲击失去收入的求助个案,甚至让她已不懂得该如何分类B40、B60及M40群体了。
数位从过去享有稳定高薪工作,但因受到疫情影响,收入大减的民众接受《东方日报》专访时,坦然分享在疫情下各自面对的影响,面对措手不及的挑战虽感无奈及伤感,但仍使用自己的方式,积极面对生活。
其中一名受访者许俊诚(41岁),疫情前是一名驻唱歌手,兼职活动摄影师。他过去收入平均7、8000令吉,但如今收入减少到不如过去的30%!
他说,由于本身所擅长的旅游、娱乐及活动领域都被禁止运作,所以自去年第一次行管令起,原本全职的工作只能变为兼职,期间也接外送订单,但收入仍起起伏伏,因国内疫情高居不下,必须养育妻儿的许俊诚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自今年初开始转行,代理及代送各种产品食物,最高一日更连踩300公里送货。
“卖包、卖榴梿、卖蔬菜、卖水果,我什么都卖!有时候也会载人赚车费,直播宣传我都肯参与!”
他说,虽十分努力,但收入却大不如前,偶尔还得面对一些商家的酬金压榨,在背负著房贷以及一家之主的重担情况下,让他陷入两难,更曾一度考虑卖掉房子,减轻经济压力。
不过,他表示,虽然现阶段稍有失意,但本身仍会努力工作,并期望疫情尽快过去,让各行各业回归生机。
另外,原本从事摄影工作的颜先生(40岁)数月前遭公司裁退,但因尚有3名年幼子女要抚养,故目前担任送菜司机,帮补家计。
“目前只能暂缓房贷,也申请了公积金提款应急。当然也动用了本身的存款,”
他说,碍于隆雪一带,许多领域都被封锁,加上经济不景气,所以寻找新工也非易事。
虽然如此,颜先生在这期间,偶尔也会义务到慈善活动,担任摄影义工,经常保持专业手艺,才不会生疏。
从事艺术工作的陈展骢(27岁)受访时也指,自去年行管令开始,几乎所有艺术相关的领域都被禁止实体活动。转战网络后,其敲击业的业绩依旧跌8成,就连个人收入也大缩水。
他说,在位于吉隆坡的工作室完全不运作的情况下,公司储备金仅仅能维持每个月数千令吉的租金及基本开销,旗下的团员们,在这期间也只能暂时转行,才能维持生计,他本身则于今年初开始创立网店,售卖特色乐器,补贴家计。
加上大部分学校都停办课外活动以及敲击教学,失去主要收入的他,目前只能回到波德申老家,靠著线上教学课程维持基本的营运费用。
“现在还能靠著老本正常生活。只是生活不能太任性,现在尽可能不出门、不花钱和不买东西。还有就是每天都要想办法开源,看能够透过什么管道赚钱?毕竟这个情况不懂还要维持多久,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他坦言,虽然线上课程解决了燃眉之急,但网课所耗费的心力时间比过去好出许多。
他直言,倘若国内疫情持续不好转,行管令又一再延长,相信许多艺术相关工作团体或面临永久解散。
“许多人都叫我们(艺术工作者)要转型,但对于(特定)需要弹性发挥的艺术领域来说,并非易事。”
“撇开教学难度,实体课程全线搬去线上,象征著公司整个架构要重组,除了要添购器材,届时也会因经费等考量,你或许要牺牲掉一些团员,再花一笔钱去聘请一批(新领域)的专业团队。”
另外,曾在雪隆区任职客服主管的温小姐(25岁),因公司在疫情高峰期,要求居家办公的员工,重返办公室工作,她因担心无法避免职场群聚作业,所带来的风险,故再三斟酌后,毅然决定放弃稳定收入,离开公司。
“我个人觉得健康比较重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决定(辞职)。”
她坦言,本身自去年起便预见这波疫情,恐怕在短时间内都无法复原,故只有未雨绸缪,才不会被迫“营业”(工作)。
过去因忙碌生活而长时间未返家的她,也趁著事业空窗期,决定暂时回到老家生活,同时遵守当地的防疫守则,戴上手环,独自隔离超过14日。
“我现在其实已经失业4个多月了……但换个念头,过去都没有时间好好休息,现在可说是我的沉淀期。其实我一直都想创业,所以在隔离期间,我就一直计划著,在疫情消退前可以做什么?疫情结束后又能做什么?这是我平时没有时间想的!”
她透露,个人储备金在省吃俭用的情况下,仍能维持一段时间,同时也能著手投入一直想要接触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