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乳癌也没关系,生活还是得继续,你可以让自己开心,你甚至可以比以前开心。像我一样,我比以前更快乐了。”
55岁的林秋玲在2010年确诊罹患乳癌第二期,为了保命,她必须切除整个乳房,化疗、电疗也通通经历过。然而,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患上严重疾病。在她35岁那年,曾因中风而导致身体几乎瘫痪,无法说话,也无法走路,花了4个月接受物理治疗才慢慢痊愈,得以重新返回职场。
“当时,家里都不会打开电视,因为家人看到我很伤心,他们也很伤心。”悲伤的情绪如病毒般地传染、扩散,快乐仿佛成了旁人的禁忌。“所以,当我患上乳癌时,我不想再让负面情绪影响身边的人,而且相比起来,癌症病人还能自由行动,情况好多了。”
虽然治疗过程让人难受,但林秋玲尽量抱著一颗平常心去克服恐惧、积极治疗,并在康复后重新振作。如今,即便到了退休阶段也没闲著,她加入Candy Girls乳癌患者互助小组,并担负起主席职责,一边为经历相同遭遇的病友提供支援,一边让自己过著充实且快乐的人生。
维持健康作息 降低复发风险
Candy Girls乳癌患者互助小组是由一群痊愈者所成立的非营利组织,旨在让成员维持健康的生活作息,降低乳癌复发风险。成立于马来亚大学医学中心(UMMC)的乳癌研究中心的管辖之下,Candy Girls成员每星期六都会聚集在宽敞的礼堂,在导师的指引下摆动身体,挥汗跳起尊巴(Zumba)舞蹈。
通过友人介绍,林秋玲也在2017年加入互助小组,在里头,她能够感觉自己完整地被接纳、被包容。“平时你很难向其他人随意提起自己患过癌症,但在这里我们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抱著降低复发风险的心情一起运动,分享彼此的感受和生活。”
她指出,运动有助降低癌症复发风险,是有医学研究和数据支持的。至于为何成员选择尊巴舞为主要活动,是因为入门门槛不高,“只要你有在动就行了。”话虽如此,Candy Girls跳起舞来并不浑水摸鱼,曾受邀到各大活动进行公开演出,借此提高大众对于乳癌的醒觉意识。
所以每次聚会,结束舞蹈后,成员们都会围在一起“讲三讲四”,包括自己的患病过程、饮食等等。“我们也会讨论表演的细节,比如演出服装要弄得漂亮,还有很多事情需要筹备。”她形容,每个星期六已经成了她的个人时间(MeTime)。
曾任公司部门主管的林秋玲,因为具备基本的工作技能,所以在前任主席请辞后,接下互助小组的主席职责。她坦言,在退休后参加非营利组织、回馈社会,是她一直以来的计划和心愿。
“这是我想要帮助别人的其中一个动机。”林秋玲以她自身的经验说道,“很多癌症病人在经历了治疗过程后,他会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会迷失。如果有一个组织让他加入,他会找到人生的寄托。就像我加入Candy Girls之后,我多了很多活动,我也比较开心,因为人生有了目标。虽然很忙,但生活很充实。”
定期接受训练 计划到尼泊尔爬山
除了跳舞,Candy Girls成员也会定期接受跑步和远足训练,因为她们抱有一个远大的目标——在疫情缓和后,到尼泊尔爬山。此前,她们曾在2019年4月登顶京那巴鲁山,毅力惊人。林秋玲解释,当初成员看到其他癌友成功登顶的照片,抱著一种“别人可以,我们也可以”的心态,训练了整整19个月才完成这项创举。
然而,林秋玲笑说,在患病之前,自己是一个不喜欢运动的人。直到看了一项研究,表示一星期若能跑步至少140分钟,有助降低癌症复发风险。“所以已经不是我要不要跑步,而是一定要。刚开始时,才爬了1公里,我就快喘死了。”后来,为了以身作则,给成员做好榜样,她坚持加以训练,如今已能跑完半个马拉松。
她开心表示,自己瘦了5公斤,其他成员也渐渐拥有更强健的体魄。
网络研讨会 宣导正确抗癌知识
疫情期间,由于不能聚首,互助小组将活动转到线上,举办多场网络研讨会,邀请各领域的专家来分享有益癌友的知识,包括营养师和医学教授等等,并让符合条件的成员参与UMMC的研究项目。林秋玲表示,不少病人听信偏方,拒绝接受化疗,她虽然不能对此多做评论,但也希望能够提供更多正确管道来灌输具备科学研究支撑的知识,一如Candy Girls也翻转了大众普遍认为癌友不宜运动的错误印象。
这几年来,她认为,过程中的变化最让人动容。比如自己从一个不运动的人,成为成员中最能跑的人,运动时也不再需要穿戴护膝工具。比如有个成员本拥有一段不幸的婚姻,后来病情也复发了,但她感恩自己找到人生中另一群家人,从中获得鼓励和关心。比如另有成员最近也复发了,但她没有选择躲起来,即便正在接受治疗,仍坚持在状态稍微好转时,积极参与小组活动,帮助他人。
最后,林秋玲想对拥有相同经历的人传达的,还是“开心”二字。“我看到很多病人都在抓住一个执念不放,抱著不甘愿的情绪,这些仇恨对我们的身体不好,我们应该试图原谅别人,对自己好一点,过了这个过程应该要开心。”
Candy Girls面子书:UMMC Candy Girls Support Gro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