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开斋节假期,我趁著空档重温前辈作家Rehman Rashid的旧作《Small Town》,也许我且译作《小城风光》。前辈笔下的小城,其实就是雪兰莪州的新古毛(Kuala Kubu Baru)。

多数人经过新古毛,都是因为驱车上山到福隆港吹风避暑,也许对于这座小城所知不多。以我这些不合格的旅人来说,知道那里有军警学校也算是当作自己蛮有知识的了。但是前辈不甘于只是路过,对于短程旅行也是觉得不够过瘾,于是退休租下了店屋楼上空间作为他休息、写作的地方。

或许这地方有助力,他在这里写书也是相当顺利,闲来早上在咖啡店一边叹茶、吃生熟蛋,一边读英文报章。拜这个晨读习惯所赐,同城邻居、街坊称他为“orang putih”,但是前辈字里行间笑称跟这个昵称跟他的样子不符。跟大家混得比较熟了,人人都知道他是英文作家,口耳相传之间引来两个好奇的Temuan少女交信给他请他教英文,他谦称自己并非英文教师,但是请两位后生喝饮料。席间才猛然发现,姊妹俩透过Justin Bieber作品学英文,前辈老实告知这并非他非常理解的内容,但是赠送她们一句话:英语世界俯拾皆是,学习语文犹如呼吸,它就在空气之中任我们予取予求,只要多用英文、写日记坚持用英文,我们自然就可以进入一个非常广阔的英语世界。

这一点实在是再精准不过的观点,绝对是给英文学习者“袋钱入口袋”。原因很简单:若你喜欢体育,你只是听英文广播甚至是读F1跑车杂志和书籍,那些谈古论今的内容绝对能够提升英文能力。喜欢时装,听说读写都是时装,亦是出路。喜欢金融时事更过瘾,接触得多自然分辨得出谁与谁是哪个门派。

说到门派,我倒是佩服前辈:他很像许多开明的无党无派马来西亚知识分子,对于眼前看到、之前学到的历史实事求是。他提到比较新的研究发现,在霹雳玲珑(Lenggong)的人类活动可能可追溯至180万年前。简言之,他不会将无中生有的故事拿来鬼扯然后硬说那是真的。

前辈写到有关雪州的历史亦是精彩。前辈是霹雳人,退休前从事媒体工作,熟读历史之馀还将年代久远的故事穿梭在现当代的故事之间。我生为雪州人但是没有尝试多方面理解雪州如何发展至今日的面貌,罪过罪过。

前辈笔下也写到许多老老实实在小城工作、生活的“古毛人”,了解他们的家族故事之馀,他也很享受骑脚踏车穿梭在城际县际大路小路的旅程。如前辈所说,我们之间认识或不认识,别人亦不知道他其实知道我们如何一路走到今天这个境况,但我们都是同样呼吸著相同的空气,饮用著相同的水。

这位备受文化界同仁敬重的前辈作家于2017年逝世。若我国族群之间更加和谐并且减少误会,绝对是送给他的最佳开斋节礼物。多谢前辈留下的佳作,让我们在风雨中一直记得身为大马人的团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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