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唐诗,人们首先想到的是李白和杜甫,因为一个是“诗仙”、一个是“诗圣”,却鲜有人提及被尊为“诗佛”的王维。王维的诗之风格相较于李白的浪漫豪放、杜甫的现实悲悯,另有一番禅机禅意寓于其中。
近日读王维的《终南别业》一诗,最爱其中的两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登山时顺著溪流而上,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溪水的尽头,无路可走了,怎么办呢?于是索性就地坐下来,看见山岭上云朵漂游涌起,这才明白原来水蒸发到了天上,变成了云,云又可以变成雨,到时山涧又会有溪水了。通过诗中的两个关键字:一个“穷”,一个“起”,王维不仅描画了一个自然现象,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透过这个自然现象揭示了一种人生境界。
人生境遇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人们每每都有“行到水穷处”的时候。在生命的过程中,不论经营爱情、事业,还是家庭、健康、学问等,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后来竟发现是一条无法走的绝路,悲哀、失落、沮丧在所难免。这时要怎样面对呢?是一蹶不振、就此沉沦,还是执迷不悟、妄动轻生。对此,王维说:那就“坐看云起时”吧,此时不妨往旁边或回头看,也许有别的通路可以走;即使根本没路可走,那就往天空看吧!虽然身体在绝境中,但是心灵还可以畅游,还可以自在地欣赏大自然,体会深远的人生境界,等待机遇的到来。
绝境要坚持守望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是身处逆境时的一种旷达:“水穷”不是“尽头”,看似“终点”却是新的“起点”,一切的苦与乐都在于我们的自身;世间的世事变迁,水“穷”处正是云“起”时,以一种处变不惊、淡定自若的心情坐看云卷云舒,那么人间处处无绝境,人生时时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