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下画的电影《圣母峰》,叙说的是1996年的圣母峰山难事件。1996年5月10日至11日,由于遭受到强裂的暴风雪袭击,15名登山者中8人遇难死亡,这是在2014年圣母峰雪崩山难前,最多人在圣母峰丢命的一次山难意外。

生还者对山难各自表述,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从山难中脱困的专题记者强恩克拉克,在其后根据本身回忆及采访众多涉及者后所著的《圣母峰之死》(Into Thin Air),从各个角度来分析,1996年的山难其实是由许多“小缺失”所累积而成的“大灾难”。

作著在该本书上为山难意外作出注脚:登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说的是,在登山的过程中,朝山顶前进比登顶之后,或是在登顶前因各项因素放弃登顶,提早下山来得容易。在登山的过程中,下山往往比登山来得困难。登顶之后眷恋美景而拖慢下山节奏,或即使已担误行程仍要强行登顶,随之而来的后果总是得不偿失。

笔者与妻子在刚过去的韩国自助旅行时,挑战位于济州岛的汉拿山。汉拿山标高2000公尺,不但是济州岛最高的山,也是全韩国最高的山。即便如此,作为其中一个旅游景点,汉拿山登山路线有数条,让登山初哥或老手自行选择。笔者与妻子选择难度不高的御里木路线,虽然沿途修好栈道方便行走,但登上1700公尺的避风处也有一定挑战性。汉拿山景色奇丽,即便没有登顶前往白鹿潭,从1700公尺往下走的灵室路线,沿著山脊一旁就是万丈深渊,壮丽的山色令我们多次放慢脚步摄影,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下山的人潮早已离开,只剩下我俩。眼看太阳夕下,我们加快脚步下山,抵达出口时才发现最后一班巴士已开走,孤寂的山林剩下我俩饥寒交迫。

所幸,最终在一名上山追看夕阳的好心韩国妇女协助下,用车载送我俩到邻近巴士站,才得以搭乘另一路线的巴士回到背包客栈。如今回想起来,此番经历也犯上了“登山容易下山难”的定律,即便顺利脱困,如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把登山经验放在现实生活中,仍能看出其中有相同的处境。人往高处爬,登顶了以后总是想守住顶峰的位置,眷恋美景之余却忘记高处不胜寒的道理。说白了,在辉煌中急流涌退,并不是人人都做得到的境界。80年代初歌星刘文正在当红之际悄悄隐退,如今被人称为“永远的偶象”,反映出急流涌退的价值。

俗话说“上台靠机会,下台靠智慧”。首相拿督斯里纳吉当初在前任首相敦阿都拉失势之际接棒上台,可说攀上政治顶峰。可惜,拜相5年后年后国家经济江河日下,政府政策也遭人诟病,更不用提至今仍纠缠在身的一马公司丑闻及26亿政治献金课题,致使其支持率跌破至23%,对国阵政权来说是一项警钟。当然有人说,如今阿吉哥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无法轻易脱身,但想必若有心下台,自然会有很多种方式可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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